塊獸皮,母親的黑髮也洗過,蓬鬆的挽在頭上。經過打扮,像換了一個人。
兩個人一起,向南。一路上,母親的心情很愉快,向巫母指指點點,說,這一條水彎彎曲曲流向了什麼地方,那一條水從什麼地方流過來。她說,最大,最長的那一條水在前面不遠。這最大,最長的水從西方流過來,很遠,很遠,那裡是“一祖”的地方。說起這些事情,母親眉飛色舞。
巫母問,“你去過那裡嗎?”
母親嘆了一口氣,“沒有。不過,我一定去一次,不再作首領母親的時候一定去。去拜一次一祖,就知足了。”
這一路上,曲曲折折,巫母記不起來走過哪些地方。太陽偏西了,兩個女人走上一個高崗。在高崗上,母親指下面的一塊凹地,說,“到了。”
在凹地上,有一座房屋,這房屋跟娀人問路時的房屋一模一樣。那一次問路時沒有注意,不知道房屋裡有些什麼。現在的房屋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平臺,這塊平臺雜草不生。在平臺的四角堆放四堆柴,那是準備點燃的篝火。巫母想,敬一是在夜間進行。
在巫母觀看的時候,母親採來了花枝,編了一個腰飾替巫母圍上。她又將巫母的頭髮開啟,梳理了,重新盤上。她端量了一會兒,說,“這個樣子,一一定喜歡。等一下,我們不能空手去見一。”說完,她輕鬆的爬上一棵樹,折下兩支樹果,給了巫母一支,“好了,我們下去吧。”
兩個人向崗下走,母親走在前面,邁著輕快的步子。到了平臺前,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女人,這些女人也經過了一番打扮。母親告訴巫母,這些女人也是首領母親,不是首領身份的女人沒有資格來。母親拉巫母一起到房屋前,在房屋前,已經堆放了好多食物,兩個人的樹果也放到食物堆上。這時候,巫母看見了,在房屋迎門道(沒有門)牆上畫了一個男人的生殖器,牆下堆起的土臺上放了好多泥塑。巫母明白了。當母親拉巫母退回來的時候,她仍在想。在母親的住處,她曾經看到過泥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往心裡去,現在看到了,原來一受到這麼虔誠的崇拜!
平臺四周的女人有幾十人,沒有人到平臺去,在等待著,表情莊重。天色朦朧,巫母感受到一種氣氛,心情也肅穆起來。
遠處傳來有節奏的聲響,聲響越來越近。
女人的表情傳遞著:“來了,來了。”從高崗的一頭,轉出一隊人,這是一隊男子。男子的頭上帶著獸頭的裝飾,有的是虎頭,有的是鹿頭,有的是鳥頭,還有的頭上插了兩支翎羽。有人將平臺四角的篝火點燃。男子行進到平臺的中央,篝火的跳耀的火焰映照在男子身上。神往和神秘的氣氛愈加濃重。男子們分散開,伴著聲響,邁著舞步,向平臺邊的女人發出邀請的表示。女人們被陸續邀進場上,與男子對舞。巫母看到了,母親也進了場,與一個戴了鹿頭的男子對舞。
巫母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心情激動,不知所以,躲進黑暗中。篝火漸暗,對舞停止,男子摘下頭飾,巫母認出來,男子中有走婚人,到過娀人的住地。
舞者累了,餓了,雙雙攜手到食物堆去,揀些食物吃,又雙雙消失在黑暗中。巫母在等待著,過了一些時間,母親和舞伴來到巫母的身邊,母親將巫母推到男子身邊,輕聲說,“去吧,這裡真正是一的使者,住地的走婚人許多是冒充。”男子拉起巫母的手,巫母感覺到了男子身上的熱氣,不由得撲進男子的懷裡。
敬一結束了,男子們戴上頭飾,在場上結隊,沒有敲打聲響,退出平臺,女人目送男子在高崗的一頭消失。女人們陸續的走了,場上的篝火燃盡,最後一點餘光也熄滅了,圓盤似的月亮高掛在天空,微笑著,灑下柔和的月光。母親和巫母天明時分回到住地。
一祖
相土族的首領母親和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