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前天,公子便帶著侍衛走了另一條道,引開大皇子的親衛。”
“日夜兼程,婢子們不敢耽擱,眼下距雲離邊境不過半日腳程,只要過去了,就不用擔心身後追兵了。”
夜鶯沒說,這一路,就是歷經的廝殺都是好幾場,場場都是屍體遍地,血流成河,身邊會拳腳的幾人多多少少都帶了點傷,唯有古緋,是被迴護的最好的。
古緋眸色沉靜,她聽著夜鶯的話,可卻能想象當時有多兇險。
“公子讓婢子告訴姑娘,姑娘不必擔心,總歸南齊與雲離就是不同路的,公子回了南齊後,事理順了,就會來雲離尋姑娘,姑娘只安心養好傷才是正經。”夜鶯為古緋拂了拂鬢角。
古緋抿了抿唇,她眼都不眨地看著馬車篷,腦子裡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著當日尤湖救她的情形。
她記得他說過,“小生未死,怎能讓姑娘死……”
他還說,“小生還活著,姑娘也得活著才是……”
實際她明白,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咳嗽不止,還吐過血,許是天生雙生的緣故,一強則有一弱,殷九狐很健壯,尤湖便是孱弱的。
“好了,我都知曉……”她淡淡的道,隱在披風下的手,卻不自覺抓緊了裙裾。
是夜,距離雲離國近的不過一座山罷了,古緋一行的馬車卻停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另有一車隊從不遠處過來,白鷺緊了緊手上的長劍,像那車隊走了過去。
不過時,她帶回個八字鬍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站在古緋的馬車外,隔著車簾行了一禮後小聲的道,“小的雲離琳琅閣管事融安,敢問車裡的可是緋姑娘?”
古緋在夜鶯地攙扶下,坐直了身子,撩開點簾子,瞥了不遠處的車隊一眼,點頭道,“我正是……墨緋。”
她語氣中的停頓出了心細如髮的夜鶯,並未被旁人察覺。
那管事趕緊低頭恭敬的道,“還請緋姑娘出示信物。”
該說已經決定正名的墨緋並不意外,她從懷裡掏出當初尤湖死活要給她的琳琅閣信物——紅玉狐狸墜子。
融安管事雙手接過紅玉狐狸,又從懷裡掏出張絹帛絲帕來,也不知道他往墜子上塗了什麼,後將紅玉狐狸往絲帕上一按,雪白的絲帕上頃刻就印上了個狐狸紋樣。
融安小心翼翼地收好絲帕,將紅玉狐狸送還給墨緋笑道,“姑娘勿須見怪,到了雲離,小的要以這絲帕上的紋銀交差,故而借信物一用。”
這點規矩,古緋還是明白的,她直言道,“小女子未曾出過遠門,故而還想問上一問,這何時能進雲離?”
融安食指摸了下八字鬍,十分有耐心的解釋道,“本來明個一早就能到雲離邊境最近的牧州,在那有琳琅閣,可好生安頓姑娘,可小的來之前,上面有人吩咐下來,說是姑娘身子需要靜養些時日,故而小的以為明個一早翻越此山後,姑娘先行在雲離邊境最近的村鎮好生養些時日,待身子骨好了,再去往牧州不遲。”
這上面的吩咐之人,不消說定是尤湖無疑。
古緋眉頭皺了皺,“直接前往牧州,需要花費多少時日?”
融安比了兩根指頭,“兩天兩夜。”
在古緋開口之前,夜鶯拉了拉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姑娘,眼下還有點燒,不能再趕路了,總歸到了雲離,大殷的追兵便望塵莫及。”
古緋終於點頭,她對融安淡笑了聲,“有勞融安管事。”
“好說,好說。”上面的人特意交代過了,融安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