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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慮再三,尋了九江最有名的青樓春在樓住了下來。男人住青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想來跋鋒寒應該不會想到他會在青樓歇息。在那十天的山林追蹤中,寧楚也曾想過躲在大城鎮中一陣,但黑墨確實是太過顯眼,而且沒太把跋鋒寒的追蹤能力放在心上。不過既然山林中逃不掉的話,自然要換躲在城市裡試試。
雖然寧楚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按理說他被佔了便宜,應該去找跋鋒寒拼個你死我活才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跋鋒寒八成還認為是和姦,畢竟他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做出反抗的動作。
真是一攤糊塗賬。
所以寧楚決定不再想。
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唉,看來他早就說跋鋒寒是條瘋狗,顯然是早有預見啊!
春在樓主要分前後兩院,前院設定三座兩層高的重樓,以複道迴廊和假山魚池分隔,主要用來接待一般賓客。後院比前院大上一倍,遍植花草樹木,乃九江十大勝景之一,人稱春園。這裡對稱排列了十幢三層樓房,只招呼有頭有臉和肯花錢的客人。寧楚包了一幢,卻不讓人服侍,只說自己想要清淨地住上一陣。
雖然他的要求比較奇怪,但看在銀子的份上,沒人會把他趕走。等到他剛住下來的第一天夜裡時,黑墨也尋著他的氣味,從窗戶跳了進來。
寧楚剛在下午睡了一覺,徹底用熱水泡了澡,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色錦袍,正拿著書看著。經過了十多天的風餐露宿,他不得不承認文明社會的生活還真是舒服。柔軟的床榻、熱水、舒適的環境、奢侈的用品……他之前真是苦修在折騰自己。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樹林裡的那一晚,讓寧楚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只剩下兩年的壽命,應當及時行樂才對。所以不惜花大價錢來最高階的青樓消費。
反正那都是他師父的錢,不用也放著長黴了。
他身上其實並沒有帶那麼多的銀兩,但他不得不佩服他師父的名號,幾乎每座城市都有他的病人,或者說是曾經病人的家屬。他只需要找到他師父在對方院牆上留下的痕跡,便可以大大方方地走進去索要當年的醫藥費……能讓他師父留下印記的,自然都是大富大貴之家,沒錢付銀子的窮人家他師父自然不會留印記。而且不得不說,古人確是以誠信為本,他去過的幾家,都沒有人賴賬,反而都拿出豐厚的銀子,只是他嫌太沉帶著身上不方便,只拿需要的數量就夠了。
這可比錢莊方便多了。
當然,他的身體也消費不了更加奢侈的事情,雖然住著青樓,也沒有請姑娘來彈曲聊天的興致。他把茶和精緻的點心都留給黑墨,自己則捧著一杯溫熱的清水,慢慢地喝著。
黑墨從寧楚預留的窗戶跳進來,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寧楚身邊開始聞他身上的味道。雖然皂角的味道也並不是那麼的好聞,但勉強要比留有那個人的味道好些。黑墨不甘心地在寧楚身邊轉悠了好幾個圈,又有點煩這裡濃重的胭脂味,最後還是寧楚自己看得眼暈,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摟住它的脖子,讓它在他身邊坐下。
寧楚拿起梳妝檯上的檀木梳子,開始耐心地一點點梳著黑墨光滑的皮毛。雖然黑墨每天自己都要花上很多時間梳理,但這些天他們風餐露宿,黑墨大概沒有多少時間整理自己。
貓科動物一天正常都會睡十六個小時,黑墨這些天的精神也繃到了極點,現在伴著寧楚,感受著他細心的照顧,忍不住眯起了那雙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