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從彼此眼中,他們都看出對方還有話要說。
可是沒有時間了。
急促凌亂的腳步聲逼近,研究所的警衛們衝了上來。
數十名警衛全副武裝,將狹長的樓道圍得密不透風,端起槍將齊玉與江與臨團團圍住。
狙擊槍的紅光落在江與臨身上。
江與臨不閃不避,只是抱著懷裡的齊玉。
齊玉抓著江與臨的手,像一隻小鴕鳥,把頭埋進了江與臨的頸窩裡。
江與臨反手扣著齊玉後頸,輕輕擦去他下頜上的血,不由感慨了一句:“你好像總是在受傷。”
齊玉不說話,用顫抖的手臂抱緊江與臨。
層層警衛身後,是一位年近七十的外籍教授。
教授用英文對身邊的助手說:“818070的精力還是太旺盛了,他應該把能量轉化到有用的地方去……從明天起,將高壓電擊增強十倍,刺激他爆發熵值。”
聞言,江與臨手指微微一蜷。
“這些低階刺激根本無法觸動高維能量體。”
年輕助手的聲音清朗悅耳,可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我們應該採取更高階的刺激方法。”
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什麼更高階的刺激?”
年輕助手穿過人群,腳步優雅從容,不疾不徐。
他緩步停在江與臨身前。
江與臨擰眉看向那人。
年輕助手輕笑一聲:“電擊怪物有什麼用,你們應該電擊這個人類。”
話音未落,能量檢測儀猛地亮起!
齊玉遽然抬頭,眼中厲色一閃,兇狠地瞪著那位年輕助手。
年輕助手含笑道:“看,你們無論是切他的手還是挖他眼睛,他眼中都沒有恨意,可我只說了一句話,他的能量熵值就達到了驚人的……9842。”
教授朗聲大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助手眼神中笑意消散,聲音冷如秋霜:“把這個人類帶下去。”
齊玉渾身劇烈顫抖,緊緊抱著江與臨不停搖頭:“不要,不要!不要帶走江與臨,不要電擊他!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你們繼續切割我吧!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求你了,求求你了!”
助手漠然轉身,命令式一抬手:“帶走。”
警衛兵從身後托起江與臨。
齊玉胸膛劇烈起伏,眼淚簌簌落下。
“別哭,”江與臨指尖自齊玉臉頰滑落:“沒事的,我等你。”
齊玉不停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拒絕即將發生的事情。
他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去求誰,只能不停地叫著江與臨的名字。
齊玉抓著江與臨的手:“江與臨!江與臨!”
可惜,他只剩下一隻手。
無論多麼用力,也抓不住被帶走的江與臨。
和那些魁梧高大的警衛比起來,他的力量顯得那麼渺小,又那麼可憐。
江與臨深深凝望齊玉,眼中滿是心疼。
他的齊玉這麼弱小,這麼無助,這麼天真,又這麼乖,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痛楚。
緊握的雙手漸漸分開,江與臨被越拖越遠。
齊玉被警衛死死按在原地。
他全身都是半乾的鮮血,臉上淚痕與血痕交錯,額髮凌亂,狼狽得像一隻被主人遺棄在風雨裡的小狗。
光影交錯,人聲喧雜。
齊玉瞪大眼睛。
瞳孔中,江與臨的身影逐漸遠去。
就在江與臨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剎那,龐大的能量自齊玉體內洶湧而出!
能量檢測儀的數值猛跳至五位數,緊接著忽地冒出一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