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順著力道抬起頭。
一條極細極細的觸手鑽進江與臨嘴裡,穿過喉嚨,順著食管一路向下。
喉壁被觸碰摩擦帶來難忍的不適,江與臨下意識扭頭躲避,手腳也條件反射般掙動。
觸手應對迅速,立即收縮,如蟒蛇捕食獵物般緩緩絞緊,把江與臨牢牢禁錮。
江與臨被蒙著眼,不知道身後的御君祁變成了什麼樣子,按照這些觸手的數量來說,應該是很難維持完整的人形了。
隨著觸手吮吸,江與臨胃部的飽脹感在消失。
御君祁明白江與臨這樣不好受,祂也不捨得江與臨難受,所以動作又輕又快,極力減少不適。
探入胃囊的觸手化身高壓吸水泵,抽得飛快。
矛盾感撕扯著江與臨。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穿插交錯,他的大腦急速運轉,像是過載的機器,簡直快要冒煙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思考些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正被一團觸手牢牢地控制著。
其中一條還順著食道鑽進了他的胃囊。
御君祁在他身體裡。
以這樣一種方式和形態。
觸手在蠕動,吸盤一張一弛,像無數的小嘴,不停吮吸著他的脖頸、手腕、掌心、指腹……
甚至是食道與胃囊。
這種感受很難用言語形容,刺激又詭異。
人類與怪物的差異從未像此刻這般明瞭。
江與臨後背升起一層薄汗,膝蓋打顫,幾乎站立不住。
可他是不會摔倒的。
因為他身後有御君祁。
觸手們各司其職,牢靠地扶穩他、糾纏他、保護他。
羈縻他。
抽淨胃裡殘存的酒液後,江與臨把御君祁趕出了浴室。
他將浴缸蓄滿冰水,緩緩躺了進去。
江與臨面色潮紅,心率過速。
即便是泡在浮著一層冰塊的冷水裡,也無法緩解他心頭腹部的灼熱,身體仍燙得嚇人。
都怪三枝九葉草。
江與臨慾念淺淡,於風月之事並無太深渴求。
從前同齊玉在一處,雖不少荒唐放縱,但多是對方主動,江與臨半推半就,聽之任之。
能量意識重聚後,御君祁忘了從前那些雲雨纏綿,對江與臨的感情迴歸純粹,連線吻都有種無法形容的乾淨。
江與臨也是隨波逐流,順其自然。
只是雖然在感情上相對被動,畢竟也是個正常男人,御君祁總是這般和他親熱溫存,也少不得要撩撥起幾分情思。
可一轉頭,瞧見御君祁懵然的眼神,江與臨又只能深吸一口氣,撥開御君祁的腦袋,自行平復心情。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教一隻怪物……做那種事。
御君祁神出鬼沒,又黏人得緊,這段時間以來,江與臨連自給自足的機會都沒有,每次被御君祁挑起心火,最終都不了了之。
江與臨甚至覺得,再這麼下去,他很快就能超越人類本能,脫離肉體慾望,直接躍進到靈魂契合的高深境界。
畢竟御君祁的真實形態如此粗壯可怖,靈魂契合比肉體契合也更安全。
誰想到,九葉草突然往他酒裡扔了一朵花。
真是措手不及。
在藥性催發下,原本壓制在心底的慾念全然復甦,反噬來的格外明顯,如暗潮湧動,兇猛熱烈。
江與臨胸膛劇烈起伏,在冰水裡弄了一回。
九葉草的效果還真是……對得起它的價錢。
甚至有些物超所值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不斷重複的動作中,江與臨胳膊都酸了,才勉勉強強疏散了些許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