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用詞也是那樣精準客觀,不帶半分感情。
簡直像在形容一個什麼危害不大的良性腫瘤。
無虐殺嗜血傾向,暫無需啟動清除程式→無擴散癌變傾向,暫無需手術切除。
御君祁思緒混亂無法釐清,胸口好似壓著千斤巨石,沉悶感讓祂無法呼吸。
焚天因御君祁的痛苦而愉悅:“你對人類有用的時候,他就多愛你一些,你現在不肯為人類所用,他就收回精力去做其他事情了,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御君祁幾乎要被絕望淹沒,憤怒與無助交織在一起,無法發洩的苦悶在此刻累積到極致。
可祂並沒有爆發,而且說出一句令焚天意想不到的話。
“我……我可以繼續做一個對人類有用的怪物。”御君祁說。
焚天一梗,簡直要被這個沒出息的怪物氣笑了:“不要像條狗一樣對他搖尾乞憐了,拿起你的劍,去做該做的事。”
御君祁緩緩抬起雙眼:“該做的事?”
焚天注視著御君祁,聲音森寒中帶著一絲蠱惑:“廢了他的異能,拿回屬於你的力量……實力才是你唯一的依仗,當你率領怪物打破人類基地防線,肆意虐殺他的同族時,江與臨會跪在地上求你收兵。”
御君祁睫毛輕輕一抖,鬼使神差地接過焚天劍。
焚天繼續道:“你知道‘愛’要用什麼來確定嗎?”
御君祁歪了歪頭,極為複雜的情緒在眸底湧動。
怪物不知所措地握緊了焚天劍。
祂有一萬個瞬間想要毀滅江與臨,就有一萬零一個瞬間更愛他。
焚天冷漠道:“如果你廢除了他的異能,屠戮了他的同族,他仍對你心存眷戀,不忍對你痛下殺手,那他的愛才有幾分可信了。”
御君祁腦海中一片混亂,耳邊焚天的聲音時遠時近,卻又無比清晰地鑽入意識中,不斷教唆著他,慫恿著祂,煽惑著祂。
情緒如同黑夜中捲起的颶風,瘋狂反噬消磨著理智。
焚天在御君祁耳邊低語道:“你為他捨棄了你的神位、你的王朝、你的族群,你的尊嚴,可他捨棄了什麼呢?”
御君祁呼吸微窒。
焚天講出那個二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捨棄了你。”
御君祁眼中一片血紅,胸腔內戾氣暴起,幾乎壓制不住。
焚天低低笑了起來:“強者才能免除被拋棄的命運,想要佔有他必先摧毀他,去吧,孩子。”
眼前場景倏然轉換。
御君祁不記得自己如何回到的巢穴,也不記得江與臨正在做什麼。
祂只記得自己提劍刺去時,江與臨困惑的眼神。
焚天劍暗芒湧動,熾烈沖天。
強悍的氣焰在狹窄空間內轟然迸湧。
神級怪物全力一擊,裹挾著不可違逆的浩蕩鋒芒。
所向披靡,難以抵擋。
江與臨也根本沒想過要擋,他對御君祁毫無防備。
紅光一閃,焚天之力破開磁場,劍尖穿過血肉,刺入小腹。
一寸、兩寸。
好涼!
不是焚天劍的溫度,焚天劍是熱的。
是江與臨的異能。
幽藍暗芒閃爍,寒冰氣息隨著傷口洶湧而出!
這種感覺極其熟悉,前世自爆晶核之前,寒冰能量便是這般瞬間急遽,又頃刻潰散。
焚天劍的目標是他的異能晶核!
江與臨抬眸看向御君祁,眉梢蹙起一道弧度。
焚天之力逼近異能晶核,晶核劇烈顫抖,撕裂靈魂般的疼痛瞬間侵襲。
寒冰氣息自發在掌心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