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颱風過境般的混亂,臉上露出些嘲弄的表情,絲毫不掩飾對異能者的輕視。
在這些中心基地的高官眼中,異能者再強,終究不過是一介武夫,長於謀戰,短於謀政,都是碎催的命,跑腿聽吆喝的小卒罷了。
說好聽些是特勤特工,說難聽些就是條栓了鏈子的狗,上面的人指哪兒打哪兒,跟一把衝鋒槍沒什麼區別,成不了氣候。
“彙報材料寫完了嗎?財務提交的現金流量表漏洞百出,第三基地的專案真是讓人頭疼,你想走仕途,還是先學會看財報吧,練異能沒用。”
慕容煊也看不慣狐假虎威的秘書,不冷不熱地嗆了一句:“練異能可以變強,外面的怪物進化的越來越厲害了。”
李倫不屑道:“強有什麼用?基地建設需要統籌規劃,這是統治階級的遊戲,無論末世降臨多少次,官員和科學家永遠都在重點保護名單上,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死亡率卻是最低的,你考慮過是為什麼嗎?”
慕容煊:“……”
李倫點了點自己的頭:“因為他們有腦子,智慧是最寶貴的財富,泳者必溺死於水,前線死的都強者,所以你父親才想讓你棄武從文,他要你做政客,做聰明人,做指揮棒,而不是清掃怪物的戰鬥機器,做那些出了事衝在最前面、又死得最快的炮灰。”
慕容煊沒說話。
衣櫃裡的江與臨也沉默了。
這可能也是他大舅一直想對他說,但卻沒有說出口的話吧。
鍾清山是一位卓越出色的政治家,也是一位很負責任的長輩,他接連數次替江與臨鋪路,為外甥謀劃未來。
從異監委的中心指揮官,到北方基地的人類之光,每一步都用心良苦。
江與臨不喜權謀,在指揮官的位置上不開心,他就把江與臨放下去,讓外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山高皇帝遠的偏遠小城,當一個無拘無束的怪物殺手,獨來獨往,自由自在,不必趨炎附勢,不必曲意逢迎,不必和其他政客打交道。
鍾清山不說教,也不強迫江與臨做不喜歡做的事情,透過兩個位置的對比變化,由江與臨親身體驗到武力解決不了問題。
異能強大很厲害,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厲害是遠遠不夠的。
誰也不可能把自己看不慣、不喜歡的人都殺死。
神級怪物永遠比人類更加強大,而人心的叵測比神級怪物更要命。
所以鍾清山原本的謀劃中,在北方基地受挫的江與臨會清醒過來——
要想做實事,必須掌實權。
否則永遠都只是權力傾軋下,死得不明不白的炮灰。
江與臨無聲地嘆了口氣。
御君祁不解地轉過頭,面露疑惑。
江與臨做了個手勢,示意御君祁認真聽外面的兩個人在說什麼,不要總看他。
御君祁做出個聽不懂的表情,想吃一個蛋黃派打發時間,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蛋黃派早吃光了,心煩地把下巴搭在江與臨肩膀上,悄然嗅聞這人類的味道緩解飢餓。
更餓了。
江與臨沒注意到御君祁的小動作,專心聽外面慕容煊和李倫的對話。
融合體基地的建設遇見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