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洲的追悼會還是很快舉辦了起來,軍區其實沒多少人,整個部隊全部調集到邊境,張漁晚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那些陌生的面孔。
她很想從每個來人的面孔中找出是誰在針對自己,可是一無所獲。
她看著黑白照片中的宋長洲,他身穿軍裝帶著軍帽,眼神沉穩,嘴角似笑非笑,彷彿在靜靜地看著他,她的心好似又被刀子劃了幾刀。
走出靈堂,外面大風吹來,吹著旁邊的花圈上的白布條“嘩啦啦”響著,看起來淒涼無比。
她咬咬牙,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去,她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這樣宋長洲走得也不安穩。
追悼會後,她來到機械廠,宋長洲人不在了,她需要給自己找一個地方。
在機械廠,大家看到張漁晚都很吃驚,他們都輕聲細語地開導她,讓她想開一些,堅強一些。
對於這樣的善意張漁晚心存感激,她跟廠長申請住房。
因為她情況特殊,廠長決定特事特辦,但房子不是說有就有,需要等一個多月。
張漁晚不是很在乎什麼時候搬,她現在就想忙起來,讓自己身體勞累起來,她才能沒有時間去想宋長洲。
她故意加班到很晚,一直到領導找她,讓她強制下班,如果不下班明天不用來了。
夜色朦朧,張漁晚騎著車慢慢往前走,離軍區大院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有一個人騎著腳踏車飛快地衝向她。
張漁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跳下腳踏車,那輛車在她面前做了個飄移又快速騎走,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速度發生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臉。
那人絕對是故意的,如果那人停下來想要對她做些什麼,張漁晚就會把空間裡的刀拿出來,跟他拼了。
這樣想著她其實也有些後怕,如果對方方才撞上來,如果她沒有躲開?
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出事?張漁晚擔心得摸著肚子,忍不住打個冷戰。
她戰戰兢兢地扶起腳踏車,加快速度騎回軍區家屬院。
在家屬院門口她看到翹首以盼的吳嫂,張漁晚看著吳嫂等著她,停了車衝過去抱著吳嫂就哭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不讓你過來了嗎?”張漁晚穩定好情緒問著吳嫂。
“你這個樣子我哪裡放心哦!我就走都不安心!”吳嫂對著她真的是又氣又無奈。
張漁晚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了,你別走,我也捨不得你!”
吳嫂和張漁晚一起回了家,張漁晚把晚上碰到的人給吳嫂說了,讓吳嫂出門注意安全。
吳嫂聽後簡直氣炸了,“是誰那麼缺德?你可是烈士家屬,宋長洲剛為國捐軀,居然還有人跟蹤你,不信你找領導去。”
張漁晚攔著她,“這事找領導未必有用,還會打草驚蛇。”畢竟宋家現在麻煩纏身,剛好趁你病要你命。
問題是誰想傷害她?
張漁晚後面幾天上班也不再加班,都早早離開,可是她還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被人跟蹤。
像是黑暗中有一雙毒蛇般陰毒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她,這讓她原本就有些神經衰弱的,每日更是惴惴不安。
有一天吃午飯的時候,史蒂分看著張漁晚說道:“張!我知道你家裡的事,我很抱歉!你有沒有考慮要去美麗國呢?”
張漁晚看著史蒂分有些啞然,“史蒂分,我沒考慮離開這裡。”
史蒂分打斷她的話:“我感覺你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話,最起碼換個環境,也許你會好起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我們大使館聯絡一下,我來幫你申請visa。”
張漁晚沉默不語,她現在真的適合呆在國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