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冷的說:“我來討,七年前的公道。” “七年前的公道?”我心裡咯噔一下:“什麼公道?” 她看著我,深沉的鬼魅一笑,我忙聲質問:“把話說清楚。” 可她竟然眨眼消失。我沒有驚醒馬思雨,也沒上請仙香。 倘若這是為討公道而來,無論出馬弟子還是仙家。都不會阻攔... 但我心裡忐忑,最終還是下樓,打車去了醫院。 來到病房,我看到男人戰兢發抖的握著那把剪刀。 “江少爺,”徐慧姐抱著孩子,顫聲說:“剛才一個老太婆,竟然把剪刀,送回來了。” 我沉重的點頭後,上前問男人:“那個老太,你認識嗎?” “認識,”男人驚恐的說:“那就是我一個月前,離世的姨媽。她說這把剪刀,就是當年我媽,分娩用的臍帶剪。她要用這把剪刀,像我索命。”男人驚恐的抓著我的手,懇求:“江少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我徑直問他:“那你能告訴我七年前的事情嗎?” 他恍然一怔,心虛的看著左右。 我明白,隨說:“我們去走廊說吧。” “好,”男人應聲起床,跟著我來到醫院僻靜的走廊。 “七年前,”男人都不用深思,就能確認:“那就應該是,我媽去世的時候...” 男人說起了從前,他是單親家庭長大。和媽媽相依為命,那年大學畢業剛入社會。當時就在這家醫院,他媽媽被查出了白血病。手續費就是十幾萬,男人奔潰了。但凡十幾萬能救活,他絕不會捨不得。可是嚴重的高血壓和糖尿病,讓這場手術的成功率極低。就算僥倖手術順利,後續治療費用,和化療費用也是不堪重負。 男人試著質問我:“你說,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選擇?” 我不假思索:“當然會救人。” 可他笑了:“那是你們有錢人,可對於我呢?” 我一時間啞然,隨即明白:“所以,你讓醫院放棄了治療,辦理了出院?” 男人眼神躲閃:“沒錯,但我姨媽他們不同意。非要賴在醫院。最後,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我才...我才趁獨自守夜的時候,親手掐死了我媽!” “什麼?”我滌然一驚:“你不救她,還親手殺了她?” 男人聲嘶力竭的嘶吼:“難道救他,我就不用生活嗎?換做任何一個人,真正遇到這種事,也會有自私的念頭。這世界沒有聖人...” 男人咆哮的聲音在走廊迴響,震的腳下地面突然搖晃。 霎時間,眼前景象旋轉,走廊設施變得嶄新。院牆上的鐘表,彷彿倒回了十年前...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前男人,急忙追著醫生問:“我媽的病怎麼樣了?她還能治好嗎?” 醫生寬慰:“放心吧,你媽的病,我會盡力的。” 可男人急了:“那你就是說,她有可能治不好嗎?” 醫生點頭,強調:“要是不動手術的話,你媽的情況就更危險了。” 男人眼淚決堤,跺腳怒斥:“可要是動了手術,還沒治好的話,我那十幾萬不就打水漂了嗎?那還有什麼意義?我剛剛大學畢業,難道我就不用生活了嗎?” 醫生頓時沉默,無奈的摸著眼鏡... “這就是當年的情景嗎?”我還來不及細問... 眼前景相再次旋轉。但是走廊由嶄新的瓷磚地板,變成舊時代的水泥地面。彷彿倒回了三十年前... 還是這個走廊,同樣有個白大褂的醫生。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拉著醫生:“我兒子,我的兒子。求求醫生,您救救我的兒子。” 醫生不忍:“我會盡力救治您的兒子的。可是孩子那麼小,心臟手術風險很高,手續費和後續的治療費,都是筆不小的費用。要不...你還是放棄吧。” “不,”女人哭求:“沒關係的,只要能救我兒子的命。傾家蕩產都行啊...沒什麼,比我兒子的命更重要啊?” 眼前畫面至此,突然如玻璃般破碎,人影消失,走廊還回蕩著那個母親撕心裂肺的話,兒子的命更重要啊。 “那個女人是?”我話剛出口,男人已經淚目,跪在這個走廊,哭喊著:“媽!” 在他的哭喊聲中,院牆上的時間迴轉,眼前景相回到了現實。 這一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