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要典籍世人有機會窺知一二,在任的將領立書著說全都關係到江山社稷,屬於緊要機密,絕非一般人可以接觸。這本《練兵要略》既是大王子的心血,又豈是她這個閒雜人等能夠隨意翻閱的?
“怕什麼?我讓你讀你就讀。”陸驚雷對此事不以為然。
公孫筠秀不肯鬆口:“我還是幫你去請師爺吧!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把這個拿給我看,你又要挨軍棍了。”
“怎麼?你捨不得?”陸驚雷笑得活像撿了元寶似的。
“我……”
掰過公孫筠秀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陸驚雷認真地說:“這裡就我們兩個,誰會知道?我信得過你,你還怕什麼?”
“剛才……”李克勇不是聽見了嗎?
公孫筠秀想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
果然,陸驚雷一句話就擋了回來:“六哥是自己人,不會害我。”
公孫筠秀無語。
陸驚雷將兵書翻開,頗有幾分期待地說:“唸吧。”
“兵之有法,如醫之有方,必須讀習而後得,但敏智之人自然因而推之,師其意,不泥其跡,乃能百戰百勝。率為名將,蓋未有不習一法、不識一字、不經一事而輒能開闔變化運用無窮者……”
大王子賀蘭端烈撰寫的這本《練兵要略》行文通俗,想必一開始就考慮到北澤重武輕文的問題,所以儘可能讓內容易讀易懂,以照顧那些文采不足的軍士。
他把兵法與醫書類比,指出使用兵法不可拘泥,應像大夫治病一樣依症下藥。公孫筠秀覺得十分貼切,但見他同時提出名將需識字,先習文再習武,她就不由尷尬起來。
陸驚雷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人,聽到這些也若無其事,也不知他是沒聽明白還是佯裝無事。
放下書,公孫筠秀斗膽提議:“不如,我教你識字可好?”
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陸驚雷從前多半都是靠師爺為他執筆讀書,可他如今身為大將,越往高處走需要學習掌握的東西就越多。今天大王子還只是給一本兵書讓他讀,改日若有軍報或密函,假手他人可不是長久之計。
“都說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稍稍轉頭,窺著陸驚雷的小半張側臉,公孫筠秀儘量輕柔地勸說著,“我的字都是孃親教的,雖然沒法把你教得學富五車,但是應該足夠幫你應付日常公務。”
陸驚雷的表情沒什麼起伏,視線徘徊在她的臉上,盯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先從名字學起吧!”
“啊?”
公孫筠秀愣了,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還以為以他的牛脾氣,大約會視為侮辱,怎麼都要先吼她一頓,殺殺她的威風再點頭的。
“先教我寫名字。”
用鼻子頂了頂公孫筠秀的耳朵,陸驚雷催促了一句,似乎已經生出了興致。
對於他如此親密的動作,公孫筠秀還是不太適應。不過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摒開了雜念也就鎮定了。
桌上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陸驚雷直接將茶水倒進硯臺,然後拿起墨碇隨手研磨起來。公孫筠秀看得直皺眉頭,卻又不好提醒他茶水容易毀硯臺。想著那塊硯臺並不貴重,也就由著這個粗人胡弄了。
陸驚雷的確不愛習字。想他一個自小長在山寨的賊匪兒子,殺人越貨才是必要的生存技能,閒時學學怎麼務農、打幾件木器傢什,那才是正經有用的手藝。這認字習文根本沒什麼用處不說,不但花時間還費腦子,所以他從來不愛,也沒想過要學。
入了軍營之後,行軍打仗靠的是本能、經驗還有膽識,他升到統領身邊又有了師爺,遇上看不懂的東西直接丟給他解讀,一路這麼過來也沒什麼不妥。
陸驚雷不曾特意宣告過自己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