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在關鍵時刻會醒悟過來,跳出那個圈子,第一種就是非 常愚蠢的人,第二種便是非常聰明的人,而第三種就是會收到四份看似沒有聯絡,卻隱藏著 兩種暗示的人……”
肆酉想了想,走了幾步到我面前:“兩種……兩種暗示?”
我笑了:“我知道,你只看出了一種暗示,因為那些暗示本來就是給你的,而不是給我 ,但另外一種暗示卻是那位摯友為了救我所給的。”
肆酉眼睛雖然盯著我,但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還在思考……
我打斷她的思路:“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了沒有?”
肆酉反應過來:“查到了,這次鸞鳳殿大選,全國各地多出從前來京城渡年的人數倍之 多,都是為了一睹即將抬過鳳台的那名女子的風貌,另外,和你所說的一樣,那些想看到殿 試前三名的百姓也多出了數倍,還加上這五十名考子的家人。”
我點頭:“這五十名考子都算是家世顯赫吧?”
肆酉點頭:“所謂的家人,只是一個稱呼,其實一家大小,連同僕人、家丁、護衛等 人,平均一家都有上百人之多。”
我閉上眼:“那就對了。”
肆酉問:“什麼對了?”
我笑道:“除夕之夜,京城會很熱鬧。”
肆酉不否認,低聲道:“是……”
我又說:“也許會改朝換代也說不一定。”
肆酉也不否認,說:“是……”
肆酉並沒有否認,我是甚至在問出這些話的時候,都期盼能夠得到她否定的答覆,或者 是她裝傻一般地搖著頭,看著我不明所以,但她沒有否認。肆酉的不否認便認可了我一直以 來的推斷,除夕之夜必有大事發生,也許就從那一夜開始,天下所有人的命運都會被改變, 我也能因此離開這個該死的鳥籠,去民間做一個普通的百姓,找到我娘,走得遠遠的,再摘 下我的面具,這樣,誰都不會認識我。
第五十七回
乾坤空落落,歲月去堂堂。
除夕,一年中最後的一天,整個京城異常熱鬧起來,整個京城的禁軍也隨之調動將京城 重重圍起,為的便是有刺客趁除夕之日混入宮中,這是先皇定下的規矩,並且這個規矩還要 持續下去,一直到這個朝代的結束。
一早,我帶著肆酉跟隨王子登上了皇城的主樓,遙望整個京城。這是一座已經有數百年 歷史的城市,幾經戰火……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人總喜歡將自己親手創造的東西再毀滅,難 道是因為人們喜新厭舊的個性?厭“舊”,為何就要毀滅,為何就容不下那個所謂的“舊 ”,如果沒有那個“舊”,又如何能承托出這個“新”。
除夕,也是辭舊迎新……
王子坐在皇上的身邊,等待著大將軍廖荒和賈掬的兒子凱旋而歸,給他們英雄的禮遇。 皇上已經下旨,破例將廖荒一族劃歸皇族,享受永世的富貴。在王子身後,站的是兩位已經 完全落魄的王子,北陸王子和商地王子,兩個已經失去了曾經封地之王資格的人,已經快淪 落為王子家臣的傢伙。
曾經各自佔地為王,如今卻已經成為了大王子身後的兩隻木偶,眼中無神,連走路都好 像是在隨風而動,而納昆王子帶著自己的精銳虎賁之騎坐鎮邊疆,蜀南王子悠然自得地繼 續在那個擁有秀美風光,完全能自給自足的大山之內,屯田養兵,無所事事。
王子從登上這主樓之時,臉上便保持著一種等待的微笑,並且不時地回身往皇宮內看上 一眼,這個動作在我身邊的肆酉也做了很多次。
我低聲問肆酉:“還未入夜,不用著急。”
肆酉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彷彿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正午剛過,京城北門方向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