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起來,皇上忍不住讓人攙扶著站起來,幾乎都要將 身子探出城牆之外。
廖荒……回來了。
十匹雪白的大馬帶著耀眼的白光從北門方向射出,拖著那一道道地白色痕跡向主樓衝 來,主樓上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大聲叫好,而京城的百姓更是歡呼雀躍,用早已準備好的鮮花 為這十道白光鋪出了一條七彩之路。
各色鮮花的花瓣隨風在整個京城的空中飄動,本是白茫茫一片的京城,又變得豔麗起 來。能登上主樓的嬪妃、宮女、女官們看到這一幕都驚訝不已,但都盡力壓制著自己那種雞 動得心情,將自己的雙手握緊。
那十道白光,在我們眼下急速地奔走著,眼看就要來到主樓之下,主禮官已經舉起了自 己手中的那面大旗,只待廖荒一行人一道,便鳴響皇室的禮炮,即是為了迎接廖荒,又是為 了向天下宣告,從此之後,廖荒便是這皇宮內的一份子,皇族中的一員。
當主禮官那面大旗高高舉起,等待著最後那一刻時,一名王子府侍衛狂奔上前,護臂上 的鱗甲已經被割開,一路跑,護臂之上那道痕跡中的血就順著手臂四濺而出,文武百官慌忙 讓路,宮女都驚叫著四散跑開。王子府侍衛快跑到王子麵前時,兩名禁軍飛奔上前,一名瞬 間制住那侍衛,另外一名的刀刃已經放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那侍衛喘著粗氣,吼道:“殿下卦衣反叛”
侍衛話一說完,主樓上所有人都呆住了,主禮官手中的大旗也停在了半空中。王子臉上 的笑容僵硬住了,隨即問:“什麼?”
兩名禁軍依然沒有放開那侍衛,只是制住他的禁軍將捏住他後頸的右手放開,讓他能稍 微舒服一些。
那侍衛看著王子,一副玉言又止的模樣。
王子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那侍衛面前,竟單膝跪地,俯身在他嘴邊。
我看著王子的臉色從驚訝逐漸變成了憤怒。
王子聽完之後,依然保持這那姿勢,只是輕聲說:“放開他。”
兩名禁軍沒有任何動作,而是抬頭看著皇上,皇上盯著王子,沒有任何表示。
王子抓住兩名禁軍的肩膀,怒吼:“放開他”
兩名禁軍依然一動不動,因為他們只會聽命一個人——皇帝。
皇上微微點頭,兩名禁軍放開侍衛,王子要將侍衛扶起……侍衛忙靠在一邊,自己靠 著牆壁慢慢起身。王子徑直走向我,但卻埋著頭,走到我面前後,低聲說:“跟我來。”
王子說完之後,轉身便走下城樓,我跟在他的身後,又抬手示意肆酉去扶起那名禁軍跟 隨我們一起。
王子走到城樓樓梯口,轉身疾步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父皇,兒臣府中有些瑣事, 待處置之後再回主樓陪父皇賜封廖荒大將軍。”
皇上面無表情:“是何事?”
王子道:“兒臣的家事。“
皇上:“家事?你已經和朕分家了?“
王子又說:“父皇,兒臣口誤,而是府中的家醜,處置之後兒臣會詳細告知。”
皇上扭頭又看向主樓之下:“去吧。”
王子起身,轉身大步向我走來,然後又疾步走下樓梯,雙手握拳,拳縫中似乎隱約能看 血絲……
卦衣反叛?這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天下誰都會反叛,但我相信唯有他不會,因為 他有一個永遠不會的理由,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麼。
下了主樓,王子翻身上馬,還未集齊侍衛,自己便拍馬向自己的府邸而去。肆酉將那名 侍衛交與其他人之後,走到我身邊,看著遠去的王子,輕聲問:“到底……”
我打斷她:“沒有親眼所見,不要妄下結論,更不要隨意猜測,去了便知到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