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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在我“睡著”時你們兩個不會真的在暴風中互毆吧,不過看起來雙方都有些顧慮,所以沒真的起殺心認真起來。
“怎麼,這張臉很難看?也不是我願意長成這德行的,那老神棍又沒說我會鬼上別人的身。”明洛有些困擾地摸摸自己的臉,豁達的心境卻從沒變過,別說是女變男,就是人變成黑熊該怎麼活還怎麼活。樂觀一點總是好的,一輩子也就那麼回事。
我搖搖頭,這張臉就算沒帥到天崩地裂,也是時下小女生最愛的型別。可就是陌生,我又想到自己,曾一路相知相伴走過大半輩子的朋友,哪怕那種從靈魂透出來的熟悉感浸入骨髓不容置疑,我也知道雙方的外貌真的面目全非。
“不過安也變了樣子,害我差點認不出來,我們算扯平。”明洛對外貌的事說揭過就揭過,一開始最不在乎的就是這副臭皮囊。
我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沒有任何遲疑地踮起腳尖抱住眼前這個穿越時空而來的人。這個懷抱是那麼生硬也沒有一絲熟悉的味道,可是我抱住了就死不鬆手,貼近得像可以抱住這個人的靈魂。就算我們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又如何,就算我們從頭到尾都被改得無往日的影子又如何,我只要知道這個人是明洛就足夠了。
“明洛,歡迎回來。”每次她推開門,笑顏依舊,我總會對她說這句話,歡迎回來,我最好的朋友。
明洛先是呆呆地感受著我緊緊的擁抱,然後低頭將下巴擱在我肩上,那股疲懶的勁頭又湧上身。“這次分開真的很久,哪怕是當初英雄困在亞馬孫熱帶雨林裡一年多,也不及這次的沒頭緒。我跟子蒼說看到你的靈魂離家出走他還懷疑我精神錯亂,他那個糊塗鬼才精神錯亂。安,能找到你真好,哪怕是下地獄為了這一刻我也值了。”
懶懶的調子,每句話卻是種一去絕不回頭的承諾。
酸澀感漫上眼眶,我突然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安靜地點點頭,抱著這種以為永遠失去的溫暖撒不了手。
“安。”明洛低低喊了我一聲,我渾身一僵,聽出其中的不對勁。
明明花了大力氣死抱著不放的雙手被輕易推開,力道柔和精準,沒有帶給我任何衝擊力的傷害地將我推開後退兩三步。
我抬頭,看到的畫面讓全身上下的血液有一秒的凍結。一隻蒼白帶著冰冷的鋒利感的手貫穿明洛的胸膛,那種無半點拖泥帶水的狠辣讓我看到死亡的逼人太甚。
明洛還在笑著,那種笑容無關黑夜的譏諷或嘲笑,只是對著我因喜悅而很單純的笑容從沒改變。
在明洛後面……是飛坦。細長的眸子裡,零度以下的金色大地荒涼得不容任何生物存活,冷酷已經變成一種從基因透出來的自私習性,不容篡改。
我有一種茫然而漫長的寂滅感,呼吸與心跳都湮滅在這種爬不出來的死靜裡。幾乎是本能地向後看,習慣去跟誰求救的反應。
我在那瞬間的習慣,找的卻是……幻影旅團的團長。
他閒散的坐姿沒怎麼改變,黑色的碎髮老亂糟糟不梳就一團糟。姿態神情都很漫不在意,只是手裡那本日記,他一直還沒看完。
看到他貼著OK繃的嘴邊那抹似笑非笑的抿起,突然看到了他與飛坦眼眸裡那種一模一樣的冷酷。
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忘記旅團絕對的排他性,殘忍到趕盡殺絕,不容活口。
耳邊傳來清晰的骨頭斷裂聲,我將目光轉回來,背對著那個殘酷的男人不再回頭。如果沒有他的預設,飛坦不可能會出手。
骨頭斷裂的人是飛坦,他引以為傲的速度竟然有一秒被自己的獵物剋制住。
明洛有些嘲弄的聲音響起,“我說矮子,你以為我的心臟是垃圾桶裡的免費爛橘子,你想掏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