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當古董拿去找人品鑑什麼的,惹人笑話。”
容嘉氣得臉都鼓了起來:“表哥,我先前喜歡你那本朱子點批的周易,你愣是不肯給我!我都說了拿周公的同你換了。”
林沫理也不理他,同內室行禮道:“師孃,姨母,我們開席罷?”
柳湘茹看得出來人家這是家宴,何況林沫既然下午告了假,想必是打算在家裡好好陪陪長輩的,他今兒來的目的已經到了,於是匆匆吃了兩口菜便要告辭:“我還要去禮部與理藩院一趟,便告辭了。”
林沫也不強留:“路上冷,柳大人多多小心。”叫聆歌取了件雨過天青色披風來,囑咐申寶,“好好地送大人出門。”
柳湘茹又衝女眷那兒行了禮,這才走了。
他人影一消失,容嘉便摔了杯子:“這是在撕我們容家的臉面呢!”容白氏亦是一臉不悅:“沒有這樣的話,都換了庚帖,兩家說了這麼久的事兒,到如今來這一出,今天是我們在了,他沒說什麼,若是今兒我們不在,他就是來求沫哥兒的,該說我們傢什麼話呢。”因著黛玉靜嫻兩個在,她為了容喜的臉面也不曾多說,然而話裡話外的怒意已經是遮擋不住了,“還是姐姐好,家裡就玉兒一個姑娘,千挑萬選的,總不會錯。”
黛玉臉一紅,看容喜雖是滿臉怔忪,但被嫡母的臉色嚇得不敢吭聲的模樣,也覺得心疼,便指著席上的一道碧螺蝦仁道:“這是我們蘇州老家的菜,用的是今年的新茶,我嘗著還好,姨母同四姐姐也試試?”
靜嫻也道:“這菜是妹妹蘇州老家帶來的廚子燒的,正宗的南甜口味。我在家裡的時候,公主總對我說,看一個江南廚子的火候,就看他做的松鼠鱖魚的模樣,這時節沒有合適的鱖魚,河蝦的味兒倒不錯。我妹妹家的廚子很是有一手,姨母嚐嚐。表弟、三弟也試試,我吃了只恨沒有早幾年吃上蘇州菜呢。”這柳容兩家的事兒,孔靜嫻也聽說過,一直是容明謙一頭熱,柳湘茹沒有父母,他姑母自然是樂意給侄兒攀這門好親事,可是柳學士自己可沒表現出多熱忱,何況這事在拍板之前辭了總比事後反悔得好,容家這火發得有點不合適。
林沫和林白氏依舊是不置可否,他們不愛管別人家的事兒,今天的事兒是有些不地道,柳湘茹想必是來要林沫去求情退了這門婚事的,不巧容家人也在,反倒省了一回事。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如今開始長鬍須了,扎扎得有點小刺,心道:“我也不像是個愛管閒事的,怎麼柳大人就愛找我呢?”又覺得柳湘茹這個人實在是難得的很,有容家這麼個大助力也不肯要,非要自己闖前程,能闖出什麼來呢?
林澈倒是聽話地夾了一口蝦仁吃下去,認真地點評道:“口味十分地好,我先前還以為蘇州菜都是甜得呢,因為牙口不好,大哥不許我吃糖。”說得容白氏都笑起來了:“澈哥兒才多大,是在換牙吧?別說什麼牙口不好啦。”
送回了容家人,林沫與靜嫻回屋裡更衣,想想道:“咱們該給妹妹找人家了。”
靜嫻親眼目睹了容喜的事兒,也心有慼慼:“師孃像是屬意容表弟,只是我前些日子進宮請安的時候,聽說華太妃跟太上皇求情,想要容表弟尚忠順王的舒寧郡主呢。”
“他幾時在御前露了臉?”
“想來是姨夫的名聲罷。”靜嫻道,“不過容表弟管著祭天祭祀的大事兒,經了御前也是應當的,他模樣好,說話也有趣,還有姨夫這樣的父親,怨不得忠順王惦記。”
自打妻子與自己說開了,林沫只覺得事事順心,心裡也暗自感嘆,到底是孔家嫡女,看事兒總有些本事,便道:“也不要就盯著一家看,除了他,難道就沒有別的青年才俊不成?家裡人簡單些,公婆小姑們和氣的,找個上進些的人家,不拘現如今如何了。”
孔靜嫻道:“也要妹妹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