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章同一般的舉子都沒有可比性。我們只是比別人起點高了點兒罷了。”他仰起頭看著林沫,“一旦我誰也不是,我就什麼也不是了。”
“誰跟您說了這些?”林沫不得不曲下膝蓋來。
“不是先生您說的嗎?”花霖回道,“一個人的價值一半在身份,一半在結果。你叫瑞文哥活下去,給你做個見證,不是麼?”他無所謂地笑笑,“現在,我已經有身份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由一個小孩子說出來,尤其叫人心驚。然而林沫只是笑眯眯地看了他一會兒,而後才道:“殿下需要微臣來給您做個見證嗎?”
花霖緊繃著臉。他很想回句“如果我們倆都能活到那時候”,但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怎麼把這句話說得漂亮些。實在叫他有些為難。
“起風了,殿下該回去了。”林沫終究沒忍住,摸了他一把,覺得秦王府上的小廝在不遠處看得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不覺莞爾,伸手又摸了一把他的頭頂,“不然府上二殿下該等急了。”王妃新生了小兒子,父王又被皇祖父確認了名分,都忙忙碌碌的,夾在中間、還沒有進學的老二就有些無聊了,每天眼巴巴地等著大哥從上書房下了學陪他玩。
花霖笑了笑。
如果二十年後,他和二弟還這麼好就好了。
每次看完了水花霖,再想到燁堯、瑞文、遂承,林沫回家對著自己家的兩個小肉球就有點心驚膽戰的。孩子將來養成什麼樣誰也沒辦法說,一根藤蔓上長出來的葉子都沒有一模一樣的。他除了盡心盡力地教導之外,剩下的竟只有祈禱了。
靜嫻拿了賀秦王府的禮單來給他看,又忍不住道:“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件事兒。”
“什麼事?”
“有人說,秦王妃未免運氣太好,覺得秦王先頭沒了的那個庶子不是意外。”靜嫻道,“許多老人看了秦王妃的肚子,都覺得她要生郡主的。”
林沫揉了揉腦門子:“想太多了吧?”
“所以我總覺得,一個人要是一個勁地鑽研什麼東西,那大約是能成大家的,而一群人一起鑽研什麼,大約會魔怔了。”林沫笑道,“你若是沒事做,去陪陪大長公主也好,看看姨母也行?她都要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再說,你心心念唸的鳳姐姐不是在他們家?”
靜嫻嘟噥道:“呵,別提,公主和容夫人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我總覺得她們兩個跟憋了一肚子火氣準備找地方發洩一樣。”
“那去莊子上玩會兒?”林沫笑道,“省得你總想些有的沒的,秦王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了,自然會有些流言蜚語。別人說一說也無所謂,你要是信了可就太傻了。別的不說,我們家的大丫頭們平常互相送個鐲子輪著戴你都能看出來,秦王府那麼大一個地方能換孩子?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靜嫻也一愣,眨著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也太不拿王府的規矩當回事了。”林沫笑完,又有些無奈,“不過這還真是沒的說,難道現在流言已經傳到你這兒了?那也未免太小瞧秦王府,是誰在說這些?非議未來的太子妃,可不是件小事。秦王妃不像是個好惹的角色。”
“現在不是吳大將軍回來了嘛。”靜嫻提醒了一句。
這倒是了。呂將軍馳騁沙場有些年頭了,退得比白騫還要早,他幾個兒子也不爭氣,唯一上戰場的那個還打過敗仗,領著三千人被人家小几百人給突圍了,勢頭自然弱些。當年女兒被指給秦王為妃的時候還有人說呂家走了大運——如今看來,的確是行大運了。可是女孩兒的婚事給孃家爭光,自己的地位也需要孃家的依仗。原先四海昇平,也沒幾個人說呂家不行了,可是自打吳廉水回來了,兩廂一對比,就能明顯地看出來誰上誰下。
“往後要是有人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