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夫說過了,不做妓家生意,妓館不是有專供的醫生嗎?”那老者本就不大情願,又被一個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拖著拽著,十分不成體統,當下就更不樂意了,語氣決絕。
“張神醫,奴家聽聞你是蘇州城裡出了名的善心,怎可見死不救?”妓人死死拽著他不撒手,美眸含淚,欲落不落的模樣,真真讓一群男人看的心碎。
不過臉蛋再好看,也沒有她半露在外的酥胸惹眼,那般顫巍巍的磨蹭在老醫生胳膊上,真真羨煞人也。
一時間,也不少人出聲替她幫腔。
“張神醫,您莫非是瞧不起奴們是妓家?”妓人不依不饒的問道。
瞧不起,定然是瞧不起的,可是這話不能放在嘴上說。唐朝民風開放,對於官吏宿娼,不僅沒有法紀約束和輿論非議,而且會被視為風流韻事而傳為美談,甚至加以仿效;在民間,私通都不算什麼太嚴重的事,狎妓更算不得什麼了。
妓人是賤籍,許多書上動不動便說某官人納了個妓人為妾,這等事,在唐朝這般民風開放的朝代都是一件極困難之事,《唐律》有明文規定,身份等級差距兩級之人不得通婚,妾也不行。但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些權貴寵愛妓人有時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差抬回家供著了。
所以張神醫自然是不敢明著承認此事,連連道,“老夫並非此意,老夫不擅婦人病,你大可詢問左右鄰舍,老夫從不曾醫治過婦人病!”
張神醫這話一說,也無人懷疑,因為不醫治婦人病的醫生不僅僅是他一家,別的醫生也很少會治。中醫講究望、聞、聽、切,正兒八經的醫生幾乎都是男子,自然不方便檢視婦人身體,所以對於這方面的疾病沒有經驗也是正常。
“再說,不用看她,聽你敘說的症狀,老夫便知道是花瘻候之症,據說華佗神醫曾有方傳世,前隋巢元方亦有記載,可老夫又不是神醫傳人,自是無從得知藥方,還請青黛小姐莫要為難老夫。”張神醫也不過是因為心地好,被人冠了個“神醫”之號,以示尊重,這個時代這樣的神醫多了去,又非真的能妙手回春。
古時的醫生大多都是照方子開藥,得了方子之後也都視作至寶,秘而不宣,得了醫書的,更是視為傳家之寶,生怕被旁人窺去。
以至於,這時候的醫生特別愛收集藥方,成了一股主流的風氣。
而所謂的花瘻候之症,到宋代時又叫花柳病,是性/病的統稱,包括梅毒、淋病、泌尿生殖道支原體病等等,明代時,花柳病曾經風行一時,而在現代,最著名的當屬艾滋病了。
這種病不僅僅難治,而且容易反覆,眼下這個時代,染上此症,麻溜兒的回家準備棺材才是正理。
圍觀的人群一聽說是花瘻候,頓時鬨然而散,有幾個衣著不俗的男子,約莫是經常尋花問柳,立刻要求張神醫給診治,另外非要看看那個的了此證的妓人,卻被幾個彪形大漢給擋了回去。
那廂鬧的厲害,青黛這廂不死心的道,“可是,人已然抬來了,您好歹瞧瞧,給開些藥。”
張神醫重重的嘆了口氣,正欲轉回屋內,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頓了一下腳步,然後不動聲色的將青黛給帶藥堂,壓低聲音道,“青黛小姐,老夫前日在五里外的周家村遇著一位女神醫,親眼瞧見她救活一個死了十個時辰以上之人。”
“真的?”青黛含著淚花的美眸一亮,連忙問道,“那奴家帶著妹妹這就去尋她,花多少錢奴家也要救活妹妹。”
張神醫向來是個心軟的,見青黛一個妓家女居然重情重義,便好心提醒道,“我後來打聽過,女神醫乃是名門之女,你悄悄的去,否則於她聲譽有礙,徒增他人為難……”
原來,這張神醫因著醫館靠近東門,且一向心慈,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