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終於問到主題:「琳達說前天有人來看妳,是誰呀?」
「是個律師。」吉英嬤嬤噘起嘴。她對律師的印象很不好,「律師都是賊!」
「對!上帝會懲罰他們!」我幫腔。
這話顯然吉英很喜歡聽,我倆一起交換了對律師的意見,然後我又問:「那這次這個律師找妳幹什麼?」我的心裡已經隱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想知道我還記不記得一個孩子的下落。二十七年前的冬天,有個女人把一個孩子丟在孤兒院裡了。」
「那個孩子跟上次那個女人要找的孩子,是同一個人吧?」
老吉英皺著眉頭道:「這就不好說了,那女人說孩子是一月十九號留在教堂的,包著天藍色的嬰兒被。那個律師要找的孩子只說應該是二月以後進的孤兒院,具體日子居然不清楚。這些個女孩子啊,太不自愛!」
「那您記得嗎?到底是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啊?」
吉英開始自言自語,「我還記得新年剛過完沒多久,我要把聖誕節和元旦的裝飾收起來,當時流感很嚴重,亞德里安神父和艾米莉、費莉娜都染了重感冒,就我一個人忙,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
「我還記得我把耶誕樹上的小燈泡摘下來放好,那會兒門廳裡還什麼都沒有呢,可是等我轉身回去收耶誕樹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天藍色的包裹,我開啟一看,一個嬰兒正衝著我笑呢。」
「那律師要找什麼樣的孩子啊?」
「他又說不上來,只是說二月後送進孤兒院的。」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居然出了兩個孩子!
我現在每天回家都只有西門一個人可憐巴巴地等,周不知道在忙什麼,很少在家,雷就不用說了,新工作剛開始,想不忙都不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神經過敏,自從上次跟他把話挑明,雷似乎有意無意地躲著我,一週了,我就沒見過他幾次面!好奇怪!這傢伙怎麼了?他從來沒躲過我的。
我決定當面問個明白。於是那天晚上我在他的房間等,邊等邊東翻翻西看看,雷的書桌上擺滿了Biotech的資料,看來小子挺拼的,我無聊地隨手拿起幾份資料翻看了幾頁又丟下─
那上面寫的是英文嗎?每個單詞都有一里地那麼長,要嘛就是什麼藥物分子式,藥品名……雷也真是的,他明明是負責醫療保健品的市場營銷,怎麼連製藥這塊也惡補啊?
我正想著,雷回來了。進門看到我,愣了一下,問道:「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很晚嗎?讓我看看……嗯……才一點半,不算太晚吧?你覺得晚嗎?」我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