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剛才騙了你。我其實週一就發現那個女人了。如果我能儘早告訴你,如果我不是私自行動威脅了德瑞克……也許他就不會死。」
瓊斯倒是沒再發脾氣,可能時間、地點都不對吧。他只問:「那張罰單呢?也許可以從上面提取指紋。」
我搖頭,「沒有,我送去化驗過了,只有我自己的指紋,我還記得那女人當時戴著手套。」
我很配合地向相貌專家描述了那個神秘女人的外貌,可惜她的臉有一大半被墨鏡擋住,露出來的部分實在不足以確定她的身分。
一直到了當天下午,律師夫人才醒過來。我跟著瓊斯去錄口供。據律師太太說,德瑞克習慣每天晚上在書房看檔案,有時還會徹夜的工作。所以她一早睡下了,一心以為丈夫安全地在書房辦公……直到早上醒過來,才在書房發現丈夫的屍體。
─沒有,她當天晚上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不過,她一向睡得沉,一般情況下晚上德瑞克上床都不能驚醒她,況且臥室又在樓上。
─是的,那天德瑞克確實像是有事的樣子。不過這種表現很正常,德瑞克是個很敬業的律師,經常為案子殫精竭慮。
─沒有,據她所知當晚沒有訪客。當然有時候德瑞克會在晚上接待當事人,他書房直接連著小門廳,有個側門。
─不可能!她丈夫的書房裡有著幾百張磁碟,歷年的檔案都在裡面。
我把計算機根據我描述畫出來的那張神秘女人戴墨鏡的畫像,拿給律師太太看,「妳仔細想想,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嗎?」
她搖頭,沒見過這個人。
「那妳知不知道妳的丈夫曾經租過一輛車?」
「德瑞克?租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跟德瑞克每人都有自己的車子,還有一輛家庭旅遊車,一輛跑車,他還租車子?」
看來律師先生嘴緊得很,連自己的夫人都瞞。他顯然沒有我的好習慣。
「你先回去當值吧。」瓊斯對我說:「這事不要說出去。」
我點點頭,回去當值了。
這些天一直低氣壓,瓊斯只找過我一次,我從頭到尾毫無保留地交代了神秘女人、違章停車、一百元賄賂,和我是如何查到德瑞克的車牌。
其實從理論上來說,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情況我報告了,雖然晚了兩天,可是我總要自己先調查核實一下吧,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啊,不然還不把我們頭兒累死?一百塊錢贓款我也主動上繳了,甚至瓊斯都跟我說別太內疚,可我還是提不起精神來。
瓊斯說話還算算數,雖然我沒能給他那個神秘女人,可他還是調我去了專案組,只不過派我查資料……
好吧,查資料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我每天坐在計算機面前,查查查!凡是跟吸血鬼有關的資料,從它的起源到神秘消亡……我拜託!說的好像真有這種玩意兒似的。
我幾乎每天都會去看吉英嬤嬤,女人拋棄孩子的故事她已經講過十幾遍,可是年代實在太久遠,孤兒院的孩子也實在太多,相似的戲碼幾乎每個月都會上演,而且吉英嬤嬤也實在太老了。
有時候她說是個黑髮的男孩,棕色眼睛,被包裹在天藍色的襁褓裡;可有時候她又說是綠眼睛褐色頭髮的,綠色的連身嬰兒服……
感恩節過後我又去看老吉英,琳達卻告訴我前天有人來看吉英嬤嬤。
「噢?是上次那個女人嗎?」我的興趣馬上提了起來。
「不是,是個中國人,律師。」
又出了一個律師?「他想要什麼?」
「不知道,這你得去問老吉英。」
我去了。
吉英嬤嬤看到我很高興,我拿出從家裡帶回來的中式點心,又巧言令色地哄了老人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