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差役,”幾人剛說到這,忽從旁側一間牢房傳出一個尖細聲音打斷道,“可否說給咱家聽聽?
嗯?
幾個獄卒同時轉頭,直直瞪向牢房之內的囚犯。
只見此人,一身肥肉,滿臉油光,一雙細縫眼下掛兩條長眼袋,雖是一身囚衣,卻是一派悠然自得表情,正是昨夜剛入牢的郭槐大太監。
幾個獄卒頓時臉一沉,不悅道:“去去去,瞎湊合什麼,老實待著去!”
郭槐走到牢門之前,挑眉道:“既然幾位說的是咱家的案子,咱家為何聽不得?”
一個獄卒雙眉一豎,喝道:“就是因為說得是你的案子,你才聽不得!”
郭槐臉色微沉:“咱家可是太后跟前的人,你竟敢和咱家如此口氣說話?!”
“呦!太后面前人啊——”幾個獄卒走到郭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由鬨笑道,“那又如何?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只要進了咱這大牢,就是牢犯一個!別說你一個太監,之前的那個叫陳世美的駙馬,比你可囂張多了,咱們哥幾個都沒放在眼裡!”
郭槐一邊眼袋跳了跳,斜縫眼一眯,伸手從髮髻中抽出一根簪子道:“那有了這個,幾位可願說給咱家聽聽?”
幾個獄卒一見這根簪子,頓時雙眼一亮。
那簪子乃是一根雕工精細的上等玉簪。
一個獄卒一把搶過玉簪,拿在手裡仔細瞅了半天,再抬頭之時,已是滿臉堆笑:“不知道郭公公想問什麼啊?”
“就問包大人今夜要審咱家之事,幾位可知道?”
“那公公可是問對人了。咱們哥幾個可是開封府裡有名的包打聽,啥事兒都瞞不過咱們的耳朵。”另一名獄卒笑道。
郭槐微挑眉道:“那包拯今日剛剛堂審完畢,為何還要夜審?”
“呦!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個獄卒滿面驚訝呼道,“包大人夜裡審案就是審鬼啊!”
“審鬼?”郭槐皺眉:“此話怎講?”
幾個獄卒直瞪郭槐,異口同聲道:“包大人是出名的‘日審陽,夜斷陰’!這東京汴梁城裡誰不知道啊!”
“日審陽,夜斷陰?”郭槐眉頭更緊。
“就是白日審陽間之案,夜晚審陰間冤案!”一個獄卒解釋道。
“夜晚審陰間?”斜縫眼繞了幾名獄卒一圈,郭槐冷笑一聲:“荒唐!簡直是荒唐!”
“哎呦,公公,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啊!”幾名獄卒呼道。
“那包拯為官多年,咱家以前怎麼從未聽過他有此等本事?”郭槐挑眉冷聲道。
“哎呀,公公你這就不知道了!”一個獄卒湊上前,低聲道,“雖說包大人沒這個能耐,可包大人手底下的人有啊!”
“哦?”郭槐像是也來了興趣,挑起掃帚眉道,“是那公孫策、還是那展昭?”
一眾獄卒同時搖頭:“公孫先生和展大人雖然本事不小,可卻是沒有這個本事。”
“那又是哪位能人?”
幾個獄卒同時四下望了望,又互相瞅了瞅,才推搡出一個獄卒上前,壓低聲音道:
“咱們開封府裡面有個捕快,姓金名虔,別看他又瘦又小,卻是一個奇人,天賦異稟,能通神招魂,自從他來到這開封府,包大人就能審陰斷鬼了!”
郭槐斜縫眼一挑,嗤笑一聲。
那名獄卒又道:“公公您可聽說過烏盆一案?”
“烏盆案?”郭槐眯眼睛想了想,道,“略有耳聞,市井傳聞,說什麼包拯替被封在烏盆內的冤魂伸冤,依咱家看,盡屬無稽之談!”
“公公,此乃千真萬確之事!”幾個獄卒同時低聲道。
只見其中一個獄卒滿面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