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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虔,自從臘月十五發了俸銀,你已經整整數了六日……唉,就算你再數十天半月,那十兩十三文的俸祿也不會多出半文,你又何必如此?”
只見屋內之人,身形消瘦,雙臂抱胸,不雅蹲在木凳之上,直直瞪著桌上排列整齊的俸銀,撇嘴嘀咕道:
“咱和你這古人有雅魯藏布江大峽谷般的千年代溝,無法溝通。”頓了頓,又撓頭道,“莫不是數錯了?再數一遍……一兩……二兩……”
“唉……”鄭小柳看了一眼眼前人,無奈搖搖頭,不再言語。
自從七日前拿到俸銀,這金虔就將這近一年的存藏俸祿盡數掏出,一一擺排在桌上整整數了七日,直數得廢寢忘食,夜不能寐,雙眼發紅,臉皮抽搐,口中說辭更是換了數套:
先是“這麼少、怎麼這麼少……”之類;
然後是“出生入死,前仆後繼,不划算啊不划算……”之流;
之後又是“挑草、一定要挑草……”什麼的;
(友情翻譯:乃是“跳槽”)
最後昨日又改為“十三,黑十三……不吉利”如此等等……
且不分晝夜,不分時辰,次次都會以慘叫結尾——不過幾日,三班院內便傳出“金捕快中邪”、“此屋鬧鬼”、“金捕快夢中力戰群魔”等數種說法,花樣繁多,精彩程度直逼街頭瓦肆內一文錢兩場的說書段子。
“啊啊,十三文,果然是十三文,不吉利啊,忒不吉利啊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
鄭小柳嘆了口氣,轉身走到牆角拿起掃帚。
看來屋頂的積雪定又被震落不少,還是儘早清掃,免得又像前幾日那樣,連大門都被堵住。
可剛一拉開門板,鄭小柳先是一愣,一雙豹子眼頓時瞪得滴溜圓,口中不由驚呼:“四、四位大人,怎、怎麼……”
只見門外齊齊站有四人,皆身著六品校尉服,腰胯闊葉長刀,本應是一派威武風範——只是,四人頭頂卻皆頂著四塊積雪,雪塊正順著額角鼻樑緩緩下滑。
正中王朝王校尉半舉手臂還僵在半空,貌似準備敲門之狀。
五人就此般模樣站在門口對望半晌,最後還是鄭小柳率先回過神來,將手中掃帚一拋,垂首抱拳道:“四、四位大人,不、不知有、有何吩咐?”
門外四位校尉大人不愧是共事多年,心有靈犀,默契非常。只見四人皆是趁鄭小柳低頭之際,同時以不可目測的速度將頭頂掃落積雪,擠身入屋,合緊屋門,動作乾淨利落,整齊劃一。
待四人站穩腳跟,王朝這才有條不紊開口道:“鄭捕快不必拘謹,我四人只是有事和金捕快相商。”
話音未落,就見原本蹲坐在木凳之上那人“嗖”得一下衝進內屋,再看原本被排滿俸銀的木桌之上早已空無一物。
“啊呀,四位大人大駕光臨,真是令咱這小小的三班院蓬蓽生輝啊,哈哈哈哈——”
一聲高笑傳出,只見金虔滿面笑意,從內屋之中緩緩步出,抱拳作揖,一派悠然,好似剛才從外屋衝進內屋之人和自己毫不相干。
四位校尉也同時頷首回禮道:“金捕快言重了——”
“哈哈哈……哪裡,哪裡,四位能屈尊大駕,屬下擔待不起啊……哈哈……”
“金捕快何出此言,我等不過是在年前來看望老友,哪裡稱得上屈尊大駕……”
“哈哈,太客氣了吧,擔待不起啊……”
“金捕快客氣了……”
鄭小柳在一旁瞪著一雙大眼看著這五人直直站在屋內,又是抱拳,又是作揖,雖然五人皆是滿面笑顏,可不知為何,卻總感脊背陣陣發涼,不由一個激靈,趕忙拾起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