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到一邊的掃帚奪門而出道:“俺、俺先去打掃積雪……”
磅!
屋門一合,屋內屋外頓時一片沉寂。
金虔依然是臉上掛笑,可若細細望去,卻不難發覺嘴角有些隱隱抽搐。
四大校尉也是笑意滿面,但四雙眼眸卻是有些飄忽不定。
“四位大人請坐……”
“金捕快也坐……”
五人圍桌而坐,皆是沉默不語。
只見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面色尷尬,相互之間眼色飄忽,欲言又止。
看得金虔心頭直跳,冷汗隱冒,卻又不好開口趕人,只得遵循“敵不動,咱不動”的作戰方針,定定盯著四人。
半晌,最終還是張龍性子急沉不住氣,猛一挺身開口道:“金虔,咱們共事將近一年,說句不見外的話,咱兄弟幾個也從來沒把你當過外人,張龍是個急性子,說話也懂得拐彎抹角,咱就直說了——金虔,你看這眼瞅就到年關……”
“張大哥——”金虔這一嗓子,堪比世界三大男高音,直把對面四人驚呆當場。
只見金虔雙掌猛一拍桌面,呼天搶地高聲道:“四位大哥啊,行行好啊,小弟咱自小孤苦無依、命煞孤星、六親不認、五畜不跟,如今費勁心力、披星戴月、出生入死、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才掙得這幾文餬口錢,不是小弟心狠,幾位大哥之難,小弟感同身受,痛徹心扉,只是小弟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啊啊啊啊……”
說罷,雙眸含淚,痛哭不已。
對面四位面面相覷,半晌才反應過來。
“金、金虔,你、你在說什麼啊?”趙虎躊躇問道。
金虔一抹淚,猛然挺直身形,細目一瞪,目光凜然道:“頭可斷,血可流,俸祿不能丟!四位大人,今日屬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絕不向惡勢力低頭,四位大人若想從屬下這裡借出半文錢,莫怪屬下翻臉無情,割袍段義!”頓了頓,又突然咧嘴哭道,“屬下實在一窮二白,無力幫襯幾位大人啊啊啊……“
…………
……
“咳咳,金捕快,我們何時說過是來向金捕快借錢的?”
王朝果然不愧為四大校尉之首,雖然面容扭曲,但依然能保持三分鎮定。
金虔細目一眯,又抹淚悽然道:“這還用明說?!今日乃是臘月二六,年關將至,此時登門拜訪,不是討債便是借款,屬下自問從未欠人錢債,所以定是後者……四位大人從進門之後,顧左右而言他,面色尷尬,眼神飄忽,自是借錢先兆……加之張大人一席話,先稱兄道弟,拉關係、套近乎,再提年關,屬下推測幾位大人來此乃是向屬下借錢,有何不對……嗚嗚……”
說罷又悶頭痛哭不止。
對面四人頓時黑線滿頭。
“金、金捕快,你先莫哭,我四人並非來借錢的,只是有事相求。”最終還是馬漢好脾氣,拉下長臉緩聲安慰金虔道。
“不借錢?!有事相求?!”
金虔聽言,猛然抬頭,兩把抹去眼淚,一雙細目灼灼生華、耀耀生輝,直直掃視對面四人一圈,突然面露難色道:“四位大人有事吩咐,屬下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幾位大人也知,屬下也要過年,可這眼看臨近年關,屬下的年貨還未有著落,也不知幾位大人要屬下幫的這個忙要幫幾日,萬一誤了購買年貨的日子,年貨價漲,屬下的手頭又有些緊——”
說到一半,金虔又抬眼望望幾人,雙眸瀅瀅含水,面帶三分悽然,又含七分期許。
對面四人不由同時一個寒戰。
“啊呀,金虔,你又何必如此!我兄弟四人既然來求你幫忙,自然不會空手而來。”張龍一拍胸脯,提聲道,“若這個忙幫成了,我兄弟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