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香雪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踏進房間。
她一眼就瞧見沈老夫人面色陰沉地坐在羅漢榻上。
沈老夫人冷冷地瞥了香雪一眼,語氣生硬地說道:“老身說過多少次,不要叫姑母!”
香雪心中一緊,但還是強裝出笑容,轉身輕輕地關上房門,柔聲說道:“妾這不是見屋裡沒旁人,才敢如此稱呼,叫一聲姑母親近些嘛。”
“前陣子三爺進山狩獵,獵到了兩隻灰鼠,妾特意討了一張皮子來,給姑母做了一副袖籠呢。”
說著,香雪將那副精緻的袖籠放在沈老夫人面前的炕桌上,眼中滿是期待和討好之色。
“眼見著到日子您又該上大相國寺進香了,這樣的天氣,用手爐太熱,用袖籠剛剛好。”香雪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撒嬌。
然而,沈老夫人卻並沒有理會香雪的殷勤,只是默默地看著袖籠,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香雪見沈老夫人不為所動,有些著急起來,於是鼓起勇氣再次開口道:“最近三夫人病了,肯定無法陪姑母去進香,不知姑母此次前去能否帶上香雪?”
說完,香雪撩起鬢邊的頭髮,別在耳後,露出一抹羞澀的神情,眼神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
自從上次天喜堂的事情發生後,她便被禁了足,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踏出沈府的大門。
更主要的是,之前何二都是透過沈靜婉給她傳遞訊息的,但自從沈靜婉被記在沈三夫人名下之後,來她院子裡的次數便越來越少。
即便有時來了,也是匆匆忙忙的,甚至連句問候的話都來不及說。
當她詢問起何二的情況時,沈靜婉總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她必須得找個機會,出去見一見何二才行。
看到香雪這個樣子,沈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婉兒都要被送去家廟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做袖籠,還想著去大相國寺!”沈老夫人怒聲呵斥道。
香雪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姑母您也知道,婉兒現在記在三夫人名下,我一個妾室又怎麼能管得了呢?”
“上次婉兒要被送去莊子上,就是因為你懷孕,才讓婉兒躲過了一劫。老身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幫你把絕子湯換掉,現在是用得著你的時候了。”
沈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捻動著手裡的佛珠,心中滿是不滿和憤怒。
香雪卻不緊不慢地說:“這孩子哪是說懷就懷的啊,三夫人服侍三爺這麼多年,不也只得了一個九小姐嘛。”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
“秦綺梅那是生小九的時候傷了身子,才不易有孕。”沈老夫人輕拍著自己的腿,嘆了口氣,對香雪說道。
她並沒有將沈三夫人喝避子湯的事情告訴香雪。
“是,那妾努努力。”香雪乖巧地回答道。
“說什麼努力,是必須!我這邊再拖一拖,下個月你必須懷上,然後說不忍婉兒跑那麼遠,動了胎氣,要婉兒照料。”沈老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這能行嗎?婉兒現在身份上可是嫡出的小姐,哪有讓小姐照顧姨娘的道理。真要這麼做,三夫人還不得把妾給吃了。”香雪說出心中的顧慮。
沈老夫人不耐煩地揮揮手,“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婉兒同意,老三家的說不出什麼話來的。況且只要不讓婉兒去家廟,她又什麼好不同意的。”
香雪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開口說道:“姑母,您看這樣成不成,妾先假裝懷孕,把婉兒留下,等過一陣兒您帶著妾去大相國寺為腹中孩兒祈福,在路上摔上一跤,就說腹中的孩兒掉了,或者說是因為路途顛簸,導致胎兒不保。這樣一來,既不會引起懷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