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婉兒留在府裡。”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將桌上的袖籠狠狠地撥到了地上,瞪著眼睛厲聲道:“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拿佛祖來做文章,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看著沈老夫人那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臉色,香雪心中一緊,眼眶泛紅,委屈地說道:“近兩個月以來,妾身好不容易才重新籠絡住了三爺的心,要個孩子並非難事,可以慢慢籌劃。但您只說了一句話,妾身就得冒著失寵的風險,用假孕來留住婉兒,免得她去家廟吃苦。”
說著,她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繼續哽咽道:“這婉兒也不懂事,自從被過繼到三夫人名下後,就對妾身不聞不問,根本沒把妾身這個親生母親放在眼裡。妾身本也想著不管她了,但畢竟她是妾身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啊,這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出來。”
沈老夫人聽了香雪的這番哭訴,原本緊繃的面容稍稍緩和了些,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沉默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道:“假孕……倒也不是不行。府中的陳大夫是老身的人,只要他願意幫忙隱瞞,再加上前三個月並不顯懷,應該能夠瞞天過海。”
“這樣,老身先儘量把婉兒拖在家裡,實在不行了,再以你有孕胎不穩說事兒。至於落胎也不是非得去大相國寺摔跤,在家裡也不是不能摔。”沈老夫人看著香雪說道。
聽到這話,香雪心中一陣悲涼。
說到底,她才是沈老夫人的親侄女,可沈老夫人竟然能為了一個孫女算計到如此地步。
她不禁想起了沈初凝,聽說她以前在府中也是備受寵愛,但那是沈家所有人的寵溺;而如今的沈靜婉,在沈老夫人這裡得到的待遇,似乎更勝一籌。
尤其是沈靜婉成為六公主的伴讀後,沈老夫人更是對她有求必應。
按道理來說,沈初凝同樣是公主的伴讀,而且嘉和公主的身份比六公主更高貴一些,那麼沈老夫人對沈靜婉如此優待的原因就並非因為六公主。
正當香雪陷入沉思,試圖解開這個謎團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桂嬤嬤的敲門聲。
“老夫人,六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