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戚無殤的話,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脈搏之後,只是平平靜靜的對戚無殤到了謝,神色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異常。
只是,陳雋又感到了,前天晚上相黎提起姜漓時他感受的那種窒悶喘不上氣來的氣氛,這一次,相黎甚至都沒有流淚,可是,那種窒息的絕望感卻比當日更勝。
有些脫軌了
喝過藥之後,沒過多久,相黎就又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相黎醒來,想要起身下床,卻驚動了坐在床邊打盹兒的陳雋。
相黎尷尬的開口道:“吵醒你了嗎?”
陳雋面色不善但並沒有口出惡語,幫相黎扯了扯被角道:“天兒還早,再睡會兒吧。”
相黎兩手撐著坐起來,有些為難地道:“能麻煩陳大人扶我一下嗎?我……想去廁所。”
陳雋面上閃了閃,開口道:“你躺著,我去給你拿馬桶來。”
相黎抓住陳雋的衣袖道:“我還沒有虛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您只要扶我一下就好了,我去茅房。”
看到相黎眼中的堅持,陳雋給她拿了件衣服披上,撐著她下床走出了房門。夜晚的寒氣,讓兩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廁所回來後,相黎對陳雋道:“陳大人去睡會兒吧,明天還要上朝呢。”
陳雋扶相黎躺下道:“這裡就是我們的新房,你讓我上哪兒去睡?”
相黎有些尷尬地往裡挪了挪身子道:“是我失言了,那請陳大人上床睡會兒吧。”
陳雋失笑道:“邀我共枕,還叫我‘陳大人’?”
相黎一陣怔忪,面上露出一抹苦色。
陳雋頓了一下正色道:“即便你不願意,在我家這段時間,尤其是在父親面前,你也得改口了。”
相黎微笑著道:“不是不願意,只是,一時難以適應。不知陳大人想要我如何稱呼您,‘夫君’?‘官人’?或者,‘相公’?‘老爺’?‘老爺’的話好像有些不合適,還有陳老爺在。其他三個,陳大人選一個吧。”
陳雋神色微赧地道:“隨便。”
相黎輕咳著笑道:“那我以後就稱呼您‘隨便’了,現在,請‘隨便’上床就寢吧。”
“你這個蠢女人,居然故意戲弄本公子?”
看陳雋又恢復了之前的態度,相黎坐起身正色道:“下午的事,我也不知道解酒藥為什麼變成了‘寄情’,可能是先生拿錯了,也可能因為先生有意想讓我真的往前邁一步。當時,本來我已經抱了死亡的覺悟,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犧牲掉了那個無辜的孩子。”說到這裡,相黎習慣性的撫上了小腹,隨即,她又斂了神色道:“但是,這件事與陳大人無關,所以,您不用自責或有所顧忌。只是,婚前的承諾,還請陳大人遵守。”
陳雋正視著相黎的眼睛道:“為什麼要用你的生命換我的?”
相黎笑出聲道:“那還用問嗎?如果陳大人因為藥性不得解而有什麼意外,我還是難逃一死。既然那樣,為什麼要多死一個人。還有,陳大人活著,顯然比我有用多了。要是讓陳大人因為我的死,而不再想著背叛姜漓,那我更是賺到了。怎麼算,讓陳大人活下去,都是更划算的。”
陳雋雙手嵌進被子裡道:“要是你死了我也背叛了漓呢?”
相黎撓了撓頭道:“一世人管一世事。我死了,已經無知無覺了,隨便誰對誰好,誰背叛誰,都與我無關了。”
“你不會不甘心,覺得死得不值嗎?”
“只有活著才會有不甘心,死人是沒有知覺的。”
“你果然是個蠢女人。”陳雋說著,合衣躺上了床。
相黎第一次回應陳雋般的嘆了口氣道:“也許吧。”
第二天相黎醒來的時候,陳雋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