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榮,內心的感恩與激動,那精神上無法言語的至高榮耀與欣喜,都反映在回話的緊張的音色中,反映在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裡…… 不管他們私下裡為這短短數分鐘的晉見訓練過千百回,不過此時照我看來也是鎮靜的少,失儀的多。
我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天大的錯誤就是讓她與我一起分享這科舉制度中最尊榮神聖的“金殿傳臚”。因為要這孩子閉嘴安安靜靜地看完“傳臚”簡直是一項不可完成的任務。
她是怕她的阿瑪燁兒,非常怕……簡直就是畏懼。可是她卻不願意閉上她那想評論地嘴巴,再不張冠李戴別人的名字,這傢伙聰明地換了一種方式來發表感嘆。
“這人還是探花呢,媽媽你看他回答皇阿瑪時,說話居然結巴!這樣的口才我想不出文筆會好到哪裡去。”
“人家那是緊張,初浴天恩,甫見龍顏,難免嘛,你要是他們不定還怎麼個激動呢。”我剛和她悄語完只聽得玄燁輕咳一聲,變色龍神情大變小聲改口道:“阿瑪說一個人不管什麼境遇能寵辱不驚,才是大丈夫。”
她咽一口口水從縫隙偷窺一眼屏風後的玄燁的背影:“三藩初平之日,臺灣收復之時,如此大喜也沒見阿瑪喜怒於形,有任何失儀,更別說結巴了。”
一個無形的高帽晃悠悠地朝著我們前方的這個男人頭上輕輕飄去……
“你皇阿瑪可是平常人能比得的?就算他們學得來也沒這個定力啊。”
又一頂隱形帽子輕飄飄地抵達玄燁的頭頂準備降落……
和我家豬交換了個眼色,附和著她的阿諛……我的牙齒咬得“滋滋”響……死丫頭,要是生在現代簡直是天生的攻關談判型人才,真會轉移話題,跟你在一起你老媽錚錚傲骨的氣質降得不是一丁半點兒。
這兩頂母女牌高帽準確地安全降落到預計的地方,只見這男人端起茶杯輕抿了口,順了下喉嚨,象是十分受用。
覲見完文的,破天荒地這次皇帝陛下沒有叫他們離開,留他們在殿裡和幾位大學士安靜地站在一起,又開始傳召接下來的新科武進士。
“打起精神,現在傳臚已經過半,這殿裡要文才有文才,要武功有武功。拔尖的今兒個都在這裡了,好生看看。”和這個沒心沒肺的淘氣包不一樣,我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的身份和來的目的,看熱鬧歸看熱鬧,我此刻還是一個為女選婿的母親。她在看,我也在選,看得比她更仔細,選得比她更挑剔。
可這個丫頭今天貌似和我對著幹,我說這個不錯,她偏說那人有鬍鬚整個人毛茸茸的活象西苑裡養的毛猴子。恩……這個倒是我也不愛,我都不讓燁兒蓄鬚,看來我女兒也比較喜歡有光潔下巴的男人。
“新科的武榜眼不錯吧,氣宇軒昂,身材修長,比一般武夫多了幾分文人氣質。”
燁兒好象也比較滿意這個叫素倫的武榜眼,問他的話已不僅限於名字籍貫更多了些別的諸如師承何人,族裡有無在朝做官等內容,恩……還是正白旗的滿人呢,出生也不錯。
“你聽你阿瑪問話,原來他還中過上屆的文進士呢!這樣的文武全才的男人才會給女人幸福嘛,不錯不錯啊!這人長得也好,出生也不錯,體健貌端,武功也是萬里挑一,喜兒覺得如何呢?”
那個怎麼說來著,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心喜。這人雖還未做得我女婿,我卻覺得越發順眼起來。
喜兒象鑑定一幅字畫般,犀利的眼光把他從上看到下,一寸一寸端詳,就差拿把尺子量了,最後……
“好是好,可惜他是個羅圈腿啊!”象發現一幅完美的名畫原來是贗品般,甜甜的嬌聲帶點似真似假的惋惜語氣。
羅圈腿?我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辰末了,朝陽從素倫的背後放出耀眼的光芒,穿著簇新的錦袍長身而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