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安宮官學上,善寶想請個假無非就是跟吳省蘭說句話的事情,一來善寶那天在英廉府上表現特別出彩,明眼人都能看出英廉夫人喜歡他。二來前些rì子,他得罪了果親王的小舅子被抓到巡城御史衙門的大牢裡之後,居然全須全尾的出來了,讓不少人大跌了眼鏡。京城有的是手眼通天的人,很多人都知道了傅恆推動兩淮鹽案的最終目的就是解救善寶,自然給他打上了富察氏的標籤。英廉都後悔善寶坐牢之初沒有出把力,後來親自遣夫人和孫女去善寶家看了一次,吳省蘭自是不肯難為——別看善寶才十五歲,有了傅恆這麼個大靠山,升發那是遲早的事情,學業的事,反倒變的不重要了起來。
西山離著驢肉衚衕有好幾十裡,善寶自然住到了西山,反正有福康安在,自然是不會讓他受一點苦的。福康安也和家裡打了招呼,住了過來。二人朝夕相處,感情比那架了火的油鍋升溫都快。
與福康安這種人相處麼,話語裡不能太恭敬著他。善寶曾經自己也做過上位者,自然明白這些上位者的心思,越是站的高,越是想表現的低調點,親民點,比如後世那些國家領導人,每到過年過節的時候,不都講究下到平民家裡吃頓餃子月餅什麼的嘛,這就叫與民同樂。
比如福康安吧,上趕子下跪叫福三爺的多了去,你真小雞啄米似的成天介供著敬著,人家早就煩了。就得時不時的頂他兩句,刺他一下,哄他幾句,讓他覺得你拿他當朋友,挺親切,沒距離。
同時,他不是對咱有好感嗎?咱雖然自認為是大老爺們,絕對不做龍陽斷袖之事,可也不能一口就把他推死嘍,得讓他的心吊著,就像拿骨頭逗弄小狗似的,讓他看的到吃不到。男女之間如此,男男之間麼,也沒啥不一樣的。
別看善寶才十五歲,長的柔柔弱弱,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那是沒插尾巴,他要插上尾巴就是個猴jīng,這從上次不言聲的借傅恆的手把果親王拉下馬就能看出來。人人都以為兩淮鹽案傅恆甘做推手,背後不知道得了多大的好處,其實只有善寶才知道,他才是得好處最多的那個。
第一,他進一步的在福康安的心中加深了印象。第二,他靠著自己的心機得到了傅恆的認可,成功的將自己綁到了富察家族這艘巨船上。有這兩條,只要rì後他不犯什麼造反謀逆偷皇帝老婆的大罪,一輩子可謂衣食無憂,若再將這熱氣球做成功了,魚躍龍門,指rì可待。
福康安已經跟他說了太后大壽的事情,要是太后大壽之rì,福康安和善寶坐著熱氣球從天而降,那場面,想想都讓人心跳加速。
這才是善寶放下鹹安宮官學的事,將一門心思全撲在熱氣球上邊最重要的原因。
“這次真的能成麼?”福康安站在善寶的身後,看著他指揮莊子上的幾個壯漢將一個巨大的麻布織就的罩子拖到好幾個高大的木頭架子中間,用木頭杆子將其架了起來。
“這次一定能成!”善寶的口氣很肯定。
實驗了好幾次了,第一次在悅來客棧用的是棉布織就的熱氣球,以失火告終。第二次來了西山莊子,用的是絹布,上好的絹布好幾匹,換成銀子夠普通老百姓用個幾年的,幸好只是透氣,沒像第一次那樣著火,還能廢物利用。第三次是絲綢……善寶望著眼前這次為了防止漏氣刷了一層漿的麻布熱氣球,上次這種氣球雖然不漏風,也不愛著火,卻因為太重,火力太小,沒能飛起來。幸好這次伊犁將軍從xīn ;激āng回來,帶回了好幾桶黑乎乎的特別愛著的火油,他自然知道那是石油,福康安偶爾一提,他便讓福康安從家裡帶回了一大桶。
實驗證明,雖然是未經提煉的石油,可燃燒起來的火力,要比木炭的火大的多,善寶這才對這次的實驗如此的有信心。
當然,沒有成功之前,他雖然語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