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寒光爍爍,讓人生出股毛骨悚然來,他語氣閒閒:“依殿下之意,有何高見?”
終要說出口來,那幾個字哽在喉間,似是跳出來的心一般,她提裙欠身:“請大人救我母親一命。”
他眼中幾分激賞清晰地淡去,並不驚詫,彷彿早已瞭然於胸,神情只是漠然:“宮闈之事,恕臣無權插手。”瞥眼一掃斜斜的日影,他道:“時辰到了。”再不多少一句,轉身便走。
他竟果真見死不救。
她望著他的背影,唇邊漫上無邊的涼意,連聲喚道:“大人。”快步追上去。
鈴聲急促繚亂響起,似是忽來的疾雨,打亂平靜無波的菡池,他終忍不住回眸,卻見她裙角翻飛,如煙如霧的羽裙下一雙皓白小巧的玉足若隱若現,映著一點金色,纖細欲折,到讓人忍不住想去握上一握,他已不自覺將目光落到她裙下方。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卻低呼一聲,似被絆了一下,急速下跌,白衣若雪,似是紛飛的羽翼撲落,她那一頭黑髮隨風而舞,夜裡狂舞的藤蔓一般,唯見發下一張似清非清的容顏,明若秋水的眸子,粉而誘人點點紅唇,交織在一起,似是一張網,牢牢捕捉住獵人的視線。
她知道,寬大的白裙隨風綻放,如蝶展翅一般的她,定是極美的。
他身形頓了頓,眼神如芒刺,終上前接住她,她故意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只聞一縷薄荷淡香拂過,她軟軟撲入他懷中,他目光投下來,竟讓她不敢抬眸對視。
他身形擋住遠處昭陽視野,自是看不到是何情形,她不禁暗自疑惑,是他早已料到,還是他無意為之,容不得她多想,她展臂死死抓住他衣襟,垂下眸去,正可看到濃密顫顫的長睫,飽滿粉嫩的唇形,她嬌羞低語:“大人若救母親,便可得到……”只見他的手停留肩頭,指節修長而白皙,帶著股子乾淨的貴氣,不得不承認,心裡難以啟齒的羞澀,面上微浮嫣紅,終道:“我。”
他聞言竟低低悶笑,那聲音從他胸腔傳出來,震的她的手都是抖得,他含笑打量她:“殿下之美不比昭陽,如何自信能讓微臣舍她選你。”
她臉色剎那轉白,神色幾乎分崩離析,她未曾想,他這樣直白且毫不憐惜的擊潰她的尊嚴,絲毫不留一點情面,不,她不能示弱,若今日她一氣之下拂袖而去……她不敢再想,死死抿住唇角,從他懷中抽身出來,轉身背對他。
他對她不屑,她再加糾纏更無勝算,索性以退為進,讓他若有所失,遂開口道:“大人若是娶了臨觀,不禁可避開鋒芒,即便大人喜歡昭陽,休了臨觀,以後再娶,臨觀也不會有異議,況,蓮菊雖不及牡丹有豔麗之美,卻有清麗之色。”她一身羽衣依風而立,側臉轉成最美的弧度,抬眸淡淡看他:“大人說呢?”
滿地殘紅宮錦汙 (五 )
她曾多次問他,當日,他為何突然應了她,他只是道,那日的她寂寥立於風中,讓他驀然想起一句詞來: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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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立在那裡許久,讓她想起山澗挺拔碧綠的修竹,沉靜卻蘊含著無窮力量,那種氣質,卻是無人能及的高貴姿態。
尚在出神,他卻不知何時逼到身前,她不自覺的後仰了身體,卻對上他近在咫尺的雙眼,
隔得這樣近,她才看清他的瞳是那樣藍,藍的沒有一絲瑕疵,讓人想到一望無際的海水,迷人,卻太深遂,似是一不小心,便會溺死。她不由轉過頭去,卻聽他的氣息熾烈的拂過耳垂,那聲音也近的酥酥傳到耳裡:“殿下是否有菊蓮之色,試試才知。”
她倏地抬眼回視,卻覺他微彎了身探手撩起她裙角,她慌亂欲遮,他卻倏地抓住她裸露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