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勳舉著把花哨的太陽傘直立於她的身側,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畫。
“不熱嗎?”
“還好。多曬曬太陽對骨頭好。”
她從前最討厭曬太陽,因為怕黑,做公關這一行,必須時刻保持著光彩。
沈思勳笑著挑了挑眉。
“還可以長高,對嗎?”
齊燦燦抿了抿唇,同樣回以微笑。
說來也是,這幾年齊悅都比她高了。
“二十五竄一竄,誰都說不準。”
沈思勳也不再接話,耐心地等著她畫盡興,才轉身進了別墅。
齊燦燦把別墅中所有的傭人都趕走了,幾乎每天都自己下廚,偶爾厭倦的時候會點點外賣。
沈思勳在房內剛開完視屏會議,下樓便聞到了一陣飯香。
齊燦燦圍著圍裙,表情極其認真地布著菜,莫名地,沈思勳的胸口滑過一陣暖流,如果時間停止在這一刻,也挺好的。至少他們暫時可以做一對普通的夫妻,撇開身份與家族的壓力。
其實她做飯水平真的很一般,可她偏要擺弄得很有賣相。
每次她都會佯裝興奮地問他口味如何,沈思勳不愛說謊,給出的評價也十分中肯。
吃到一半。沈思勳才發現齊燦燦遲遲沒有動筷。
“不吃嗎?”
他低聲詢問,看著她顫抖的睫毛,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半響,齊燦燦才輕聲回道。
“今天爺爺下葬。”
她壓抑著胸口的躁動,雙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
沈思勳抿了抿唇,緩步走近了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扣住她的後腦抵在了自己的腰間,空出的手輕撫著她的背脊。
“哭吧,我不看。”
話落,齊燦燦無法抑制地顫抖著。腦袋埋在他腰間許久。
等她掙脫他的懷抱,沈思勳才驚然發現,她根本沒落一滴淚。
這樣的齊燦燦,比起堅強更像是麻木,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思勳,我們明天就回沈宅吧。”
沈思勳點了點頭,算著日子,他的假期也接近了尾聲。
說來也神奇,對於齊燦燦的突然出現,沈家人熟視無睹,就連許茉莉都沒問她近些日子去了哪裡。
齊燦燦說她不想做花瓶被他養在沈宅,沈思勳就在沈氏集團給了她個極為雞肋的職位。
每天循規蹈矩地朝九晚五,生活漸漸變得貧乏。
為了齊燦燦,沈思勳儘量不加班,他嘴上雖然沒說,但從他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很珍惜這樣的生活。
對於他的接納,齊燦燦是感激的,但她隻字不提。
沈氏集團接下了一個重頭工程,沈思勳不得不抽開身。
齊燦燦照點下班,沈宅內氣氛莫名地好。
沈克仁今天極為高興,喚人布了一大桌菜。
其實這個專案齊燦燦粗略地看過。原本是屬於唐氏財團的,可最後為什麼落在了沈氏集團,她就不得而知了。
沈克仁開了一瓶珍藏數年的酒,就連滴酒不沾的許茉莉都喝了,她也不好拒絕。
“承淮,這回思勳可比你的動作快。”
沈承淮乾乾地笑了笑,喝下一滿杯酒後,淡淡地回道。
“大哥一向如此,我比不了。”
“話別說得太滿,不到最後,你又怎知誰才是贏家。”
沈克仁說著。卻將目光放在了齊燦燦身上,他莫名地轉移了話鋒。
“你說是嗎,燦燦。”
齊燦燦定定地回望著他,手心一陣冰冷。
他話中有話,齊燦燦不是真的傻,自然聽得明白。
唐景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