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叔老樣子,渾渾噩噩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這兒子是真不知道嗎?宋奶奶不清楚了。打發兒孫們走以後,宋奶奶沒有忘記回頭打電話問許太太有關帶宋隨意去相親的事。
許太太接到宋奶奶電話,先訴起了自己的苦水:“那地方糟糕透底了,簡直不是人住的。沒有一個從城裡來的人能呆下去,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聽許太太這樣的說法,豈不是這婚事吹了。對此,許太太倒不敢和宋奶奶說宋隨意好像不是像她許太太這樣想的,只怕宋家人指責起她把他們家女兒害了,居然牽線讓他們女兒嫁到這麼糟糕的地方去。
在宋奶奶和許太太通電話時,一個人影躲在宋奶奶房間的牆外面彎著腰蹲著鬼鬼祟祟的。
有人經過看見那人不禁喊了聲:“翠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翠姐回頭看到是不知為何事折回來的三嬸,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同時朝三嬸走過去把三嬸拉到一邊說:“我這是作為長輩心裡有點擔心隨意相親怎麼樣了嗎?如果當面去問奶奶,奶奶要說我。”
聽了翠姐這話,三嬸有了自己的想法。想這個翠姐,如果真去問奶奶,確實是要挨奶奶罵的,因為這樁婚事本該落到婷婷頭上,翠姐自私自利,硬是把糟糕的事兒硬推到了宋隨意身上。但是,翠姐是否因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心生愧疚怕被奶奶罵,三嬸對此卻是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三嬸多了個心眼,裝作什麼都不懂,問:“那事的結果怎麼樣了?”
就知道老三家肯定和她一樣緊張這事。都是有女兒的爸媽,誰想自己的女兒被其他人女兒比下去了。翠姐衝三嬸像志同道合的戰友一樣笑笑:“聽說,那地方差極了,只怕隨意都過不慣。”
聽到這話,三嬸心頭是不由自主鬆了口氣,這會她才敢真心感謝翠姐沒有把這個糟糕事兒推到宋思露頭上。只能說,宋隨意倒黴,從小沒了媽護短。有個媽在的話,哪會讓翠姐這麼設計自己的女兒。
當晚,宋隨意和宋思露挨著睡在了奶奶家裡的木板床上。宋思露有些感慨,說:“小時候,我們幾姐妹在奶奶家裡玩,你記得不,隨意姐?”
記得,當然記得,那會兒大家都小,心眼沒有那麼多,大人說什麼也不會過多放在心頭,脫了鞋子上了床,不分彼此,全擠成一團開心無比。
“不是彼岸花,但是比彼岸花更令人傷懷。”宋隨意輕輕扯出了一絲氣,望向窗外的眼神,是在想著在深山裡的他了。
☆、【13】他擔心她(百日菊)
思念,像是一隻風箏,拉著的那條線飄蕩在空中,誰都不敢保證天有不測之雲。
宋隨意在陽臺上新栽種了一盆花,當宋思露問她這是什麼時,宋隨意說:“是百日菊。”
百日菊宋思露看過,在她看來這花不太漂亮。可是在自譽種花匠的宋隨意眼裡,花從不分高低貴賤,有些花受寵有些花不為人知,只都是因為人為區分。
唯一的問題是,她在附近菜市場上買來的這盆百日菊,似乎出了些毛病,葉子長起了斑,這是病。
宋隨意打算找那個賣花的算賬,居然賣了一盆有病的花給她。不怪也怪她,輕而易舉能上了人家的套,偏偏她是自己學種花的呢。只能說那天她鬼迷心竅了,眼裡看的恐怕不是花,而是滿腦子想著他。
於是,她把這事兒寫在了給他的信件中,如此寫著:杜大哥,我受人欺負了。一個賣花的,居然欺負起一個種花的,你說是不是都本末倒置了?
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和他訴苦?不,是真正有事情的時候,只怕這個丫頭反而是不會和他說實話了。
一天一封信,郵遞員現在每天都必須到他這兒送信,不由叫苦連天,說:“颳風下雨都要寫信給你,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