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兩句後,才安心睡下。
長笑快到南溪時,還未發現戰爭的痕跡,沿途走來的城鎮仍是一片歌舞昇平。
她覺得奇怪,就問馬車裡同行的姑娘冉翠,這是何故?
冉翠上下打量她一番,才慢吞吞道,“金閌跟風翌都打了兩年的仗,最初還有恐懼,可久了,心裡疲塌,便沒了多少感覺,反正與其躲躲閃閃過日子,還不如開開心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大家都這麼想。”
原來如此。長笑頷首表示懂了,又聽冉翠道,“風翌的國君商馳漠不是嗜殺之人,對老百姓來說,日子只要過的下去,被誰管沒多大關係。”
冉翠說的……很讓人深思啊!
長笑心裡想,金閌的愛國教育宣傳做的真不到位。
她淺淺一笑,沒再接著這話題聊。
聽著車輪壓著地面的咯吱聲,望著慢慢後退的風景,心神悠悠盪盪,不知飄向何方。
走了將近個把月,路上好幾次,她都有衝動再返回沛林。
忽然想起忘記兩件事,一是還沒當面問明白,就被氣跑。二是沒耍次潑婦揪住某人狠狠大罵一通,出出心裡的鬱氣。
這般反覆……
長笑對自己很失望。
她十分欣賞瀟灑果決之人,總覺得只有懂得捨棄,懂得再追求,才會擁有燦爛美麗的人生。
比如綠姨。
所以,當她升起返回沛林的衝動時,都會死咬牙關,生生忍住。
“姑娘去南溪可是投親?”冉翠突然出聲,將她心神拉回。
長笑怔一下,道。“不是,我想回家。”
沒錯,她想回風翌的玉巒公國。
她的四合院,她的陶瓷店,還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近日頻頻浮現眼前,那兩年自由自在的時光忽然異常鮮明起來,鮮明的……她很想很想再去看看。
這些時日,她總在想,是跑到一個沒人發現的地方再次新的生活,還是回到熟悉的壞境但會跟以前的有牽扯,想了很久,才決定還是回來。
她武功不高,能力一般,兵荒馬亂,一屆不聰明地女流,陌生的地方……
好吧,長笑自己承認,她對所處的時空的安全和平性信任度不高,所以一直不敢走出去真正一個人生活。
再或者說,她重生一來,雖遭受許多,但也遇到很多對她不錯的人,每次也都有驚無險的度過,每次都有人……幫助,實際上大大削弱了她獨立生活的能力。
想到此,不免會想到某人,想到某人不遺餘力地給她驚喜!
想到最初的冷淡、試探,以及中間的苦心安排,和後來近一年的甜蜜時光……
長笑心下黯然。
其實,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或許,她再也碰不到這麼一個人……會像他這般!
他……
李長笑,打住。
她拼命告誡自己:他對你是很好,然而,他對別人也好,你若容忍,就要做好將來面對姐妹一大群情景的心理準備。
收回飄浮的思緒,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天際飄起雪花之際,車隊到達南溪。
南溪往前走是曾經的中立城、而目前被風翌佔領的連水,南溪和連水之間,是廣袤平原和較矮的土丘,可以說易攻易守,就看雙方兵力和後勤補給。
如今,金閌大軍和風翌大軍都駐紮在此,排兵佈陣,採用消耗戰法拖著,一日一日,看誰先撐不住。
長笑知道金閌跟南溪在打仗,已經戒嚴,故打算繞道催雲山,從酋赫直接到呼闌公國,雖也不容易,但應比穿過戰場好太多。
可是,她隨行的車隊是從兕雲到南溪,不經酋赫,所以她要到南溪後,再往回走一站。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