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的頭——”
“他也很好。子彈只是擦過他的太陽|穴。”
聖提雅各迷惑地皺起眉。他轉過身去,準備質問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但是那個人迅速退進診所,並且關上房門。
“你為什麼哭?”
她瞟向診所緊閉的窗戶,“哇”的一聲,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哦,天啊!璐茜亞,究竟——”
“沒什麼!沒什麼!”她扔下這句,然後就撩起裙襬,衝過街道,消失在酒館內。
※※※
聖提雅各邁進房間,只看見璐茜亞撲在床鋪上哭。“你究竟是怎麼了,璐茜亞?你現在就得告訴我,否則我會——”
“不!”
他拔下帽子,把它扔到對面。“璐茜亞,那個醫生有沒有對你說任何不禮貌的話?”他詰問,手掌撫過手槍冰冷的槍身。“Digame!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她把臉埋進枕頭。“他只說艾默森太太生了一個女娃娃。”
由於枕頭矇住了她的聲音,他根本聽不清她在講什麼。他邁到床邊,拖起璐茜亞。“你最好告訴我他所講的每個字,否則我會折回診所,逼他覆述每一個字給我聽!”
“你去啊!他只有講艾默森太太生了一個女娃娃!你到底要我講幾遍?”
“可是——璐茜亞,那句話怎麼會讓你哭呢?”
她垂下頭,手掌探向自己的腹部,按住它,沉浸在它永遠無法孕育一個小生命、無法因為小寶寶而隆起的事實裡。一想到此,她的心臟就被壓縮得好苦悶,她抿緊嘴,奮力想壓抑下另一陣啜泣。
可是淚水還是滑下她的臉頰。
聖提雅各感到一滴淚珠濺在他的手腕上。它就像火焰似的灼痛他的面板,使他更迫切地想了解她流淚的原因。
“璐茜亞,”他盯著濺在他手臂上的那滴眼淚,喃喃說道。“請告訴我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不管它是什麼,我——我發誓我會設法糾正它。”
“你辦不到,”她囈語道。“沒有人辦得到。永遠也不可能。”
“我辦得到!”他咆哮道,巨大的沮喪使得他無法理智思考。
“是嗎?”她掙脫他的手。“那麼做給我看啊!”
“我會的!”他倒出窩在他帽子裡的尼尼,拍打掉裡頭的貓毛,然後大步邁向被摧毀的門框。正當他欲跨出門時,他停下來,皺起眉頭,然後又轉過身來面對璐茜亞。“該死,我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回事,要如何糾正它?”
“縱使你知道,也不可能有任何辦法!況且,那又不是你的問題!它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問題,所以忘掉它,聽見了沒?忘掉它!”她抱住自己的肚子,身體縮成一個球,然後開始輕輕地搖晃自己。“走開,聖提雅各。下樓去喝酒,或怎樣都好。”
他氣極敗壞。可惡的丫頭!如果她不要他的幫助,就讓她下十八層地獄去吧!他越過走廊,皮靴響亮地踏在木板上,下顎繃緊到他的牙齒都痛了。
一抵達樓下,他逕自朝吧檯邁去,在那裡,一個肥胖的灰髮婦人正在斑駁的櫃枱後擦剛洗淨的玻璃杯。他認出她是酒館的老闆娘,就把一枚金幣彈進她手中的杯子裡。
“六號房沒有門了。”
那中年婦人詫異地抬起頭,望進一對她這輩子所見過最黑的眼眸。稍早她曾聽人說,聖提雅各·查莫落光憑他那對駭人的黑亮眼睛就催眠了拜勒兄弟,輕輕鬆鬆的逮住他們,現在,她開始相信傳聞是真的。
“那扇門怎——怎麼啦,聖提雅各先生?”她問,她的厚嘴唇顫抖不已。“那裡以前……是有門的呀!”
“那扇門脫離了樞紐。我要另訂一個房間,一個乾淨的房間。叫六號房的那個女孩搬去新房間,然後送洗澡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