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弱,冀陸身為鮫人族內的佼佼者,雖不精修夢道,但在夢道一途上,也能算得上是強者。
只是冀北冥太強,他凝聚的夢道暗果,無形無色,無痕更無跡。
尋都尋不到,更別說透過暗果,反向追蹤了。這一點讓他不得其解,頗感疑惑。
最後念至,那人都已成自己掌下亡魂,還想那麼多做甚,徒耗費精神罷了。
他罷了罷手,只覺白天戰鬥,耗費了極大精力,身體感到睏倦。
便尋一棵大樹,依靠著樹幹,沉沉睡了過去。
夜已深。
不知怎的,他後頸突有些發涼,全身如應激一般,彈跳而起,四顧周圍。甚至連靈氣,都已遍及全身。
然而掃視一圈,四下無人無物,他那鮫人族的氣息,足以讓野獸退散。冀陸眉頭一皺,想著許是做了個噩夢。
便又沉沉睡去,只是這一睡,不到半個呼吸,他便又做夢了,他恍惚中,竟夢道白日擊殺的白衣,竟提著劍尋來了。
他又猛的驚醒,不知為何,突然感到心悸,有種後怕的感覺,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精修夢之一道,居然會被噩夢襲擾。
他苦笑一聲,為了確保安全,靈氣湧上雙目,將方圓數里的事物,看得真切。
莫說什麼白衣了,便是連野獸都沒有。況且那白衣不過化神而已,與自己對戰耗費巨量靈氣,又被自己轟斷了一臂。
冀陸更覺睏倦,又是睡去,誰知這一睡,又夢到了白衣。
夢中他怒罵道:“你這鬼魂,再敢找我,我便讓你再死一次!”
罵至最後,他也一下子因為暴怒,而從夢中醒了過來。
卻怎料,一睜開眼睛,便見到這樣一番驚悚場景。
慘淡月光下。
劍客長髮輕拂,長劍不知何時已然出鞘,劍光反射著月光,不算刺目,卻惹眼。
更讓他驚悚的是,白衣離他,僅不到一步之遙。
那身影比鬼魅更鬼魅,比幽靈更幽靈。
殺意很淡。
但是異常堅決。
長劍劃過,只見血光高濺,一條手臂飛向天空,隨後逐漸變得虛幻,直至消散。
劇烈的刺痛,傳遞到冀陸腦海中,他瞳孔劇烈顫抖,鼻孔張到最大,那不正常的睏倦,剎那煙消雲散。
“你!”他喉嚨湧動。
他到底是天才,儘管搞不懂情況,但一下子便做出了反應。
只見他靈氣湧動,正想反擊。下一剎那。劍芒閃過。
他另一隻手,也高高飛起,隨後徹底消散。劍光之快,他根本反應不及。
與白天判若兩人。
此刻的李長笑,在他眼中,與白色死神無異。
冀陸想逃跑,卻被李長笑一腳踩在地上,長劍插入地面,一點點向著他的脖頸劃去。
冀陸拼命掙扎,瞳孔驟縮,驚疑交加,明明白日對決,他總能佔據上風。
可如今,他卻只能如豬肉任其宰割。
他不解,不甘心,更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