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但又作罷。剝名之人,口舌倒是完好,但已有口莫辨呼。
且最終行至目的地,押送官差,常會取禾草,研磨成渣,與兩個硬核桃,同塞入犯人口中。
即便到了地府,口不能言,臉不能看,問不知名諱來歷,面看不出容貌身份。
再看口含禾草,閻王畫筆一判,若能投胎,必是畜牲。
死前不得安寧,死後也備受痛苦,此刑不可謂不歹毒。
見那犯人不應,想來是心已死,店小二到底良善,“明兒是拿山神爺進城的日子,我幫你去求求,許能讓那接下來的路,好走些許。”
“雖不知你犯了何罪,當今陛下清明,想來不會冤枉於你,但此刑還是太歹毒了些。”
犯人聞言,抬眼看來,眼神出現一絲嘲弄,從始至終,都未曾言語。
店小二離去了,馬廄中,又只剩下犯人一人,她已疲憊,但腿腳抽疼,使她難以入睡,便艱難爬至有月光的一側。
舉頭望月。
忽的,目光被白點白色吸引,她扭頭看去,見二樓中,有一房門窗大開,一人坐與床沿,也在賞月而飲酒。
還朝自己看了過來,展顏輕笑。
是大堂中碰到的白衣……她仰頭望著,竟覺白衣比皎月,更美幾分,有她一直嚮往的某些東西。
如痴如醉。
“噠。”
他丟了什麼下來。
無名刑犯左右環顧,發現是個酒葫蘆,靜立在地上。她猶豫片刻,俯身下去,咬下蓋子,對著瓶口飲了一口酒。
醇香美酒飄香來,連帶著那三分月光,也一同被迎進了肚中。
馬廄,髒臭,窘迫,苦痛,在佳釀面前,不過如此而已。
無名犯人第一次喝酒,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當她還欲再飲一口時。
那酒葫蘆卻不知何時,飛回了白衣手中,白衣對嘴而飲,隨後朝她,張口說話,卻無音傳出。
無名犯人讀唇而語,“不…可…貪…杯…我…的…酒……貴?”
“噗嗤。”
不知為何,她失聲一笑,以唇語回之。
李長笑讀唇低喃:“謝謝?”
他嘴角含笑,又以唇言道:“不用謝,我這酒好喝不。”
犯人回唇而言,“好喝自好喝,只是差上什麼?”
“是什麼?”李長笑好奇問道。
“差…”犯人眼睛一翻,便突然醉倒了去。
這酒意但上心頭,不過頃刻罷了。
李長笑搖頭失笑,也趁著酒意,臥床而眠,舒服又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