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然會敏銳覺察。
而她要的就是他心存疑。他事務繁忙,這種瑣事最多交代一下旁人去問下情況,而不會花大力氣去探查。
太子派人來詢問,對她的廚藝不滿,管事自然就會被指派做其他事情,她不必再下廚,這府衙也可暫時安全待下。
而那家丁看得桑柔動作,目瞪口呆,怎麼有這般不知矜持的女子。
桑柔嚥下之後,問:“那太子他怎麼樣?”
“啊?”
“聽說白天太子親自領兵與叛軍對抗,太子傷得重嗎?”
那家僕搖搖頭,說:“我只一進去的時候匆匆瞥了他一眼,臉色似乎不大好,用膳亦是在床上。”
桑柔眼色暗了暗,點頭,又問:“太子沒對這飯菜說什麼嗎?”
家僕搖頭,打了個哈欠,說:“這麼晚了,回去吧。”
桑柔卻又轉頭看著對面院子,目光凝重。
這麼晚了,卓薇柔還沒有出來,他,當真傷得重了……
第二日,桑柔果然被派做其他事——洗衣。她也不似一般嬌生慣養的王室子女,這些事情,她不一定做的多嫻熟,但也尚可以應付。
這日她抱著曬熨好的衣物送回給各院,路過府中長廊某處時,卻驀然停下腳步。
長廊的雕窗設計獨到,在白色牆面上開出一個扇狀的鏤空,中間有簡單卻精緻的格架,藤紋線條平滑,鏤空處望過去,正映著牆那頭開得正盛的朵朵海棠,紅花綠葉,遠處乍一看,只覺得似嵌在牆上的鮮妍壁畫。
桑柔目光沒收羅半分這夏晨別院花團錦簇的景緻,而是透過繁華蘢葉掩映的那端,落在一男一女的身上。
女子面對男子而坐,手下是一把瑤琴,男子背對著桑柔,仰靠在藤架的長椅上,手中墨扇輕搖,可猜得其閒適表情。
桑柔看著這花下對坐彈琴嫻雅的一雙人,畫面合契地不像話。
卓薇柔彈撥著蠶絲琴,時不時抬頭望向顧珩,眼中全是細細碎碎的柔情蜜意,而後又微微一笑,垂首凝目於琴絃上。
曲聲婉揚,光影如夢。
卻忽然,顧珩的身子動了動,好像要坐起來轉身,卓薇柔忙起身去扶他。
“太子,你小心些。”她的聲音輕細,叮囑中帶著關切和擔憂。
桑柔急忙隱到牆後,最後一眼所見,是他們兩人交握的手……
府中下人閒暇之時,最愛碎語主子們的風月事,談論最多的便是顧珩卓薇柔,無非都是郎才女貌的
說辭。
顧珩之前獻了河關城給梁國,一直被梁國結為盟友,此次更是派了猛將卓敬攜兵相助。
但,梁國素來國弱,從不參與事端,此番如此爽快出兵,顧珩之前自然做了不少工作,卓薇柔與他看來早年就相識,且他竟不避諱,將她帶到景州來。桑柔已有幾分看不真切,他這是出於私心,還是政謀。
所謂,關心則亂。
此刻的桑柔便是如此。
她恍恍忡忡出神,已走岔了道,待發現之時,眼前已立了一個人。
翠衣俏容,正是水色。
“你……”她仔細打量著她,問,“你是誰?”
桑柔忙答:“奴婢是來送還洗好的衣物的。”
水色走上前,伸手在她身前的一疊衣物中翻了翻,說:“這裡沒有我們家小姐,這分明都是些男人的衣服,你怎麼送到這個院子來了?”
桑柔作慌亂樣,說:“奴婢新來的,不認識路。我……我……這就走。”
“站住!”水色喝住她,“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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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是夢中人(19) 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