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竟嗚咽哀叫出聲來,馬蹄踐踏石面,不安地原地輾轉。
那車伕一頭霧水地聽看著,這時只覺身後涼風頓起,頭頂飛過一白影,漫天清輝下,飄逸若謫仙踏風下凡般,眨眼功夫即躍到前方那人馬背上,將女子攬入懷中。
“桑柔,你最好將自己折騰死。看我還會不會救你父母。”男子惡狠狠地說著,徑自打馬而去,片刻便消失在夜色裡。
留下馬車伕仍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身外,山月漸薄,江浪尤騰,馬蹄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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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咳了一路,顧珩虛攬著她,手下揚鞭拍馬的速度越來越快,馬蹄飛馳。
桑柔嚥了一下,輕聲說:“你輕點,小黑他它託了我一路,都沒吃飽。”
顧珩聲音冰冷:“你給我閉嘴!”
桑柔乖乖地閉了會兒嘴,又說:“太子……你輕點,好我就這就閉嘴。”
顧珩目光極冷地瞥了她一眼,終還是停下揮鞭的動作。
桑柔想說謝謝,只蹦出半個音節,又生生吞下。
天色已清朗。山道上,清早的山道,只有他們兩人一馬的鬧響。
桑柔本僵直的身體開始有些搖晃,顧珩雙手環在她兩側,防止她墜落。
“你可以靠著我。”許久,他在頭頂淡淡道。
桑柔笑著說:“可以嗎?事後,太子不
會找我負責吧?”
顧珩卻完全不理會她的玩笑,說:“不會。”
桑柔又笑:“太子真君子!”卻始終沒有靠下去。
顧珩卻不知怎得沒了往日的耐性淡薄,而是橫手一壓,徑直將桑柔壓入他懷中。
桑柔身上還穿著蓑衣,硌得厲害,顧珩便伸手將它解了。桑柔一急,慌忙阻止,卻已來不及。
“桑柔!”顧珩百年難得氣急敗壞的一聲怒吼就這樣貢獻給了自己,且無人作證,桑柔深表遺憾。
只是她此刻竟還有心思想著這個,顧珩卻是滿臉怒不可遏,呵停了馬。
桑柔的半個肩頭,此時已血染殷紅如浸血泊。
“你真不要命了嗎?”
有些事情,如果不揭開,便可以假裝不存在一般,咬咬牙,便可以再忍忍。但一旦被挑明瞭,一切都被放大,再難忽視。
這一路策馬狂奔,她心心念念著要找到顧珩,打聽行蹤,猜測他會走的路線,分辨他留下的似是而非的各種真假訊息,再馬不停蹄地直追,身上的傷便被她淡忘了般,竟不覺得痛。
此時,被顧珩一揭開,傷口便真得抽絲拉扯般生出無限痛楚,再難忍受。
桑柔疲乏至極,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又伸出右手掩在眼睛上。耳朵貼近他的胸口,隱隱可聽到規律心跳蓬勃有力,這樣恍恍惚惚生出各種不真實的熟悉感。
她說:“太子,給我點面子,我待會兒我可能會暈過去。你不要與別人說,事後也不能那這件事來取笑我。”他沒說話,她就直接替他回答,“好的,就這麼說定了。太子一言九鼎,不言也九鼎,我信你。”
說完,眼上的手一滑,昏了過去,恰如其時地證實了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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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閣,海棠羅帳,金獸點香檀,滿室氤氳。
洞開的窗子探入幾枝海棠花枝,華衣錦服的女子半倚在窗欞上,素手輕挑,撥弄著那鮮嫩花瓣。
房內地上,還跪著另一名女子。
“搞砸了?”窗邊的女子懶懶出聲。
地上的女子叩頭伏在地上,說:“奴婢無能。”
傅姝站起身,嘆了口氣,說:“也罷。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