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手被罵得瑟縮了一下，慌亂地從化妝箱裡翻找著02號粉底液，誰知心裡越亂手裡的動作也跟著亂了，怎麼都找不著那瓶粉底液，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找到沒有？這麼笨手笨腳的以後別跟著我出來了。”
女人不耐的聲音傳來，小助手更慌了，手一哆嗦把剛找到的粉底液打翻在地。
玻璃瓶“啪”地一聲在地上摔碎了，裡面的粉底液流了一地。
小助手直接傻了，呆呆愣愣的不動彈。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怒火直衝天靈蓋，一把推開小助手，嘴裡罵道：“方芳，你是不是有病，不想幹了是嗎？麻辣隔壁的，讓你拿02號粉底液，你就給我摔碎，我還怎麼化妝？！”
那個叫方芳的小助手被推得踉蹌了幾下，腳踝彆著了，一股生疼之感從腳踝蔓延開。
心裡委屈著，又加上腳疼，眼裡的淚珠直接滾落下來，不一會兒地上就積攢了一攤水漬。
可摔碎東西是事實，她又不敢辯駁，只得小心賠禮道歉。
她抽抽噎噎道：“師傅，我會買一瓶新的粉底液賠給您的。”
女人的臉色陰沉得很，不想聽這些，嘲諷道：“你賠？你賠得起嗎？”
她心裡窩火得很，本來還想要在化妝上贏一頭，好好讓顧溪看看什麼樣的妝容才配得上出彩二字，現在好了，她要用的粉底液摔碎了，偏偏沒有第二瓶備用的。
倒也不是說其他粉底液不能用，但是這款粉底液上出來的底妝不卡粉，不斑駁，反而微微出油時妝效更好，她平常用得最順手。
方芳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女人是市裡一個挺有名的化妝師，她是慕名去當學徒的，才去了兩個月，日常就是乾點打雜的活計。
按理來說今天是輪不到她來當助手的，偏偏原本的助手生病了來不了，女人就讓她來了。
方芳得知她有機會跟著師傅出外勤可高興了，還憧憬著要怎麼配合師傅把活給幹好，最好是讓師傅發現她的優點，以後多多把她帶在身邊跟著學習。
當時想得有多美好，這會兒就有多難過。
她把事情給搞砸了，也不知道回去要怎麼挨批，說不得師傅一氣之下就讓她滾蛋了。
而且她跟生病的助手本來就是競爭關係，當學徒這兩個月，那個助手就一直防著她，這下好了，她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方芳越想越惶恐，腦子裡只剩下被掃地出門的悽慘了。
“還不過來收拾乾淨地上的東西，這都需要我教你嗎？”
女人訓斥著，心裡已經打算回去就把人開了，這樣毛手毛腳又沒有眼力見的人，她可不敢留在工作室。
而且，要不是現在還需要幫手，她甚至想現在就讓對方滾蛋。
方芳張了張嘴，想說她剛才想收拾來著，被她一把推開了。
可話到嘴邊轉了幾圈又咽了下去，算了，還是不說了，說了師傅會生氣。
方芳緩慢地走過去，扭著的那個腳不敢太用力，幾乎可以說是一小步一小步挪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