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佈置好,咱們的確對那些富戶太寬宏了,也是他們太過貪心,一挑撥就會動”
“這個局做得不錯,但主持這件事的人前前後後都很有條理,始終隱藏的很深,可如果是做大事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都是小伎倆,大軍較量,爭城奪地,不能把勝敗寄希望於什麼武夫的刺殺,什麼巧計設局,所以我覺得,這清江浦比武場也是其中一環,而且這一環也是障眼法”
“若是能殺了我,這個局固然不差,可殺不了的話,能受傷也是不錯,如果不死不傷,也肯定會留在清江浦這裡抓捕或者壓驚,這邊停留,那兩千官軍騎兵就會快速靠過來,讓我離不開這清江浦,不不,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回不去徐州和邳州那邊”
“這兩千騎糾纏住清江浦攔住我,然後巡撫標營、狼山兵馬、鳳陽兵馬甚至還要加上南京那邊的官軍,合力圍住清江浦,將你這邊和徐州邳州分割,這才是他們的用意”
“大哥說得沒錯,這法子的確毒辣,他是要讓咱們趙字營群龍無首,前後不能相顧”
“你們兩個想想官軍的佈置,山東兵馬是第一旅的正面,而大名官軍則是第一旅側面和後方,然後大名官軍和河南兵馬又可以威脅徐州的正面,鳳陽這邊的兵馬則是一邊威脅清江浦的側翼,一邊攻擊徐州的南方,官軍的佈局就是讓咱們幾處樞紐各自為戰,沒辦法聚合為一處”
“進爺,勇爺,屬下覺得官軍太自大了,這麼做可是自尋死路”
“老黎你說的沒差,但官軍不知道我們每個旅每個團都是能戰,他們只以為徐州或者濟寧有能打的旅團,現在四面八方堂堂正正的壓上,就是要吃掉趙字營的弱旅,纏住咱們的強軍,到最後集合起優勢的力量和我們決戰,我們有自信,可我們也不能自大,畢竟這是兩倍於我們的兵馬,而且官軍壓過來,徐州邳州還好,其他幾處計程車紳百姓只怕還不如清江浦這邊,這也是我們的麻煩”
這一夜聊到很晚,總算把來龍去脈梳理出來大概,不得不說,朝廷這一次謀劃的很完備,本來趙字營一直是用含糊默契來事實上佔據地方,可這次朝廷同樣用這個含糊默契來在趙字營周邊佈置兵馬,看準了趙字營不會擅啟戰端,需要和平來經營,所以佈下了一顆顆子。
大軍出動需要準備,幾千人的營頭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可能,但只要把軍隊放在足夠近的地方,就可以做到突然,然後在最關鍵的地方使用騎兵急襲,這就忽視了距離,這一次其實就是差不多,朝廷大軍一動,趙字營各處就知道了訊息,但知道了訊息的兩天到三天內,官軍就已經進入,馬上面臨接戰了。
“他們以為我們準備不及,這個倒也不能說想錯,只能說他們把咱們當成官軍這等了。”趙進判斷說道。
“這下半年的處處亂局,都是從細微處,從我們覺得無意處迸發,好在各處都嚴厲對待,這才沒有蔓延開來,如果一開始就疏忽了,恐怕現在就是大麻煩,不過這次我們也有很多教訓,比如說咱們趙字營用和平經營麻痺別人,可咱們自己也被這個麻痺了,忘記了這天下大勢,今年除了洪水之外,天下間可以說得上風調雨順,遼餉還能刮上銀子,北邊蒙古,東北建州都沒有大的舉動,西南那邊官軍幾次大勝,這說明什麼,朝廷有了餘力,而且可以從容使用這餘力,那麼他們要去對付誰?”趙進說得嗓子都有些發乾,但屋中劉勇和黎大津都聽得入神。
“韃虜在邊疆是疥蘚之疾,我們在腹地,距離南北兩京都不遠,還把持著樞紐徐州,這才是心腹大患,平時和我們虛情假意,一旦空出手來,立刻就要和我們火併廝殺,我說麻痺大意,不光是大夥,我也是如此,你們兩個想想,是不是咱們把自己當成官府,當成這天下的一部分?”
趙進這個問題提出,劉勇和黎大津對視一眼,卻都是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