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座綵棚,此時站滿了鄉紳和有名望的文人士子。
“杭州能得羅大人赴任,真是滿城百姓之福啊”
張騰笑容滿面,親切問候,身後的官吏紛紛贊言,唯有通判張睿勉強笑笑,不發一言。
“哪裡,哪裡,本將初來乍到,還得多蒙各位大人提攜支援,今後大家都是同僚,哈哈”羅進豪爽大笑,伸手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水。
“真是雄壯之極的威武之師,難怪能一連平定福建兩次逆賊暴*,實在是功在社稷。”不知哪位文官忽然大聲說道,頃刻間引得一眾文人跟著讚歎,一片溢美之詞。
羅進一臉自信,笑道:“那賊首劉勝孫,竟敢號稱什麼太平將軍,還有那杜孫,李烏嘴等逆賊,聚眾殺官造反,十惡不赦,本將身為武人,自是得帶兵剿滅之,此乃分內之職,不勞眾位大人誇獎。”
“將軍虛懷若谷,令人敬佩,那起子逆賊煽動賤民,竟然敢聚眾造反,要不是我皇仁慈,這些年真不知要誅殺多少人呢。”
“有田不種卻跑到外地乞討,本就是一群遊手好閒的流民,自然一經煽動就跟著造反,要本官說皇上與各位大臣還是心軟,就該斬盡殺絕,鬧得如今天下逆賊蜂擁而起,雖然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東西,但聽多了真是令人厭煩。”
眾人互相間一陣咒罵,又是一陣吹捧,張睿則顯得不耐煩,一來忍受不住烈日暴曬。二來這福建殺官造反之事,不過是千人規模的圍剿,那些賊人加在一起,不過幾百人的規模,裡面一多半人還是被夾持的流民百姓。
對於張睿來說,自然瞧不起此等戰功,何況他早對這羅進帶來的福建兵知根知底,忽然問道:“不知大人帶來多少兵馬?我杭州城還得為軍營籌備糧草。”
“正是,正是。”知府張騰含笑點頭,白皙面孔上滿是汗漬,笑道:“羅將軍,這天氣炎熱,就不用觀看軍士們的操練了,下面已經備有水酒,不如現在就為將軍接風洗塵吧。”
“本將麾下千戶二十人,百戶二百人,下面各級將校千人,軍士二萬三千人,就照此籌備糧草軍餉吧。”羅進笑言,眯著眼睛盯著張睿。
這一聽到知府大人的話,羅進當即又附和道:“也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且慢。”張睿說道,望著左右神色一派如無其事的同僚,疑惑問道:“下官不才,觀操場之上的兵士,明明不過三五千人,何來兩萬人之多?”
鬨堂大笑,羅進哭笑不得的解釋道:“這位大人看來是初涉官場吧?這二萬多人還包含兵士的家屬,這世代軍戶,凡是男丁皆是兵士,只不過和妻女老人尚在路上,還未趕到杭州罷了。”
臉色一紅,張睿不依不饒的問道:“下官雖說是文臣,但祖上卻是武將,既然實際兵丁不過萬人,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千戶百戶?豈不是空耗官餉?”
“哼,此乃慣例,都是兵部委派下來的,大人問我,我老羅又去問誰?”羅進冷笑,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自然得要問你的,羅進,今**必須如實回答。”
“誰?”羅進大怒,他乃是新任的杭州總兵,整個杭州城內外,只有知府大人官職高他一頭,不過文武互不統屬,彼此都得互相照應,要不然,就是不買賬,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幾十位官吏心中一驚,急忙扭頭朝後面看去,只有張睿笑道:“此乃我兄弟,京城灝二爺。”
眾人越發驚訝,一個個慌忙堆起笑臉,知府張騰朝臉色陰沉不定的羅進小聲道:“就是當年的安東侯,英國公家的嫡子,剛剛被貶斥杭州的灝二爺。”
暗道原來是他,羅進立時神色嚴肅,他曾經跟隨大將軍張輔南下平定過交趾,就是從那時起,慢慢累積戰功一步步升遷上來的,不過後來張輔雖然功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