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兩盤珠翠,四抬美酒,金銀籫環之燈,四十兩銀錠子,各式羅緞袍子,四季新衣服,綢緞布匹等物一一搬進花廳內,而活羊等食物則被人帶去灶房。
書童手腳麻利的放好托盤,立時被人轟走,因為自有丫鬟看守著嫁妝,沒等新人進來拜天地,男丁們又出去搬運床帳衣櫃等各式傢俱到新房,得趕在進洞房之前歸置好。
書童抬著大床,一路見院子不大,收拾打掃的很乾淨,裝飾還算富貴雅緻,到處張燈結綵,喜樂竹歌。
跟著眾人一路行到中院,進了新房,但見屋裡收拾的喜氣無邊,只是除了一些花花綠綠的各式福字和喜燭供案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沒時間仔細觀看,書童忙著和大傢伙一起把傢俱佈置好,幾位婆子笑嘻嘻的揮手趕人,這收拾被褥那可是女人家的活計。
前後搬了三趟,其他男人全都累的氣喘吁吁,唯有書童神清氣爽,最後接過一位姿色不錯的年輕婦人賞下的十幾文錢,還被婦人輕輕捏了下手腕。
忙活了半天,等返回前院時,新人正好拜完了堂,門口的大管家笑道:“快去,把裡面的嫁妝都送到新房邊上的廂房裡。”
八位下人心裡哀叫,也顧不得一頭大汗,急忙掏出白布汗巾擦擦頭臉,排著隊伍朝花廳中小跑而去。
書童走在眾人中間的位置,經過大管家時,突然被對方伸手抓住手腕,端量著書童的俊俏相貌,滿意的道:“正好缺位坐童,你這小廝長得不俗,就你了。”
一頭霧水的被拉出隊伍,在其他下人羨慕的目光中,還沒等反應過來,大管家指著一位老婆子,叫道:“孩子他娘,帶著他去換身好衣服,和二小姐一起充作兩口子坐帳。”
“赫赫,好一個俊俏少年,來,跟媽媽過去換衣服。”那婆子大約五十歲左右,怎麼看都像是大管家的老婆。
乖乖的跟著又回到新房,在幾位婦人丫鬟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書童苦笑著脫下新衣服,換上一件青緞圓領的長衫,戴上一塊儒巾,連腳上都換了一雙粉底皂靴。
“呦,真是好一位俊俏少年郎,你叫什麼名字?”先前佔了書童便宜的年輕美婦人巧笑倩兮的問道。
“小的叫做張二。”書童神色乖巧的回答,老實的低頭望著腳尖。
“呵呵,這名字怪有趣的。”
隨著年輕美婦嬌笑,其她婆子丫鬟也跟著輕笑,其實哪裡是名字有趣,這下人家出身的名字大多起個數字,簡單而又朗朗上口,還符合下人的身份,如此叫的人那是海了去了。
好在書童臉色有些不健康,神色間有些萎靡,眉目間有些古怪,得以掩蓋住原本與眾不同的氣質,但即使如此,已然可以笑傲整個家中了,難怪女人們都是一臉的讚歎。
幸好新人馬上就要過來,屋裡的女人才放過調戲這位新來的小廝,隨著一位模樣清秀的小姐盈盈而來,兩人被大家按在鴛鴦錦被上並排坐好。
很快,一對新人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下而來,丫鬟婦人笑吟吟的上前迎接,所有人不約而同,全都朝著坐在床上的一對吉祥物看來。
“磕頭呀”
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來,書童張二一愣,隨即想起自己的下人身份,按理是要給奶奶老爺磕頭道喜的。
眼珠一轉,張二起身微微鞠了一躬,笑道:“恭喜老爺夫人洞房花燭,小的不才,願以一首詩添為賀禮。”
“咦有趣。”
一同而來的賓客們無不驚訝,隨即微笑點頭,這南方文風興盛,今日又是大喜之日,這整個成親過程都是要吟詩作對的,更別說婚宴完事之後,那晚上的鬧洞房了,幾乎都是些yin詞豔詩,不把新娘逗弄的羞憤欲死,那絕對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看著新郎官眼中升起一絲喜色,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