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準備撤退事宜。”風江毫不在乎地徑自笑著。
“喂!那這棟大樓……”上官金迷留戀地望著這座堪稱為家的空中樓閣,每一個人都很喜歡這裡——他們的花園,絕不容許那些雜碎玷汙它。
“炸掉,一瓦不留!”風江沉聲道。
靜默持續了三秒鐘,驀地一聲歡呼暴起:“好哇!叫那些狗仗人勢的傢伙瞧瞧咱們‘神風萬能社’的志氣。”
“等事情過後,我非從‘華莊’那裡再榨回一棟更大、更新、更漂亮的辦公大樓不可。”上官金迷咬牙恨道。
“只要你有本事。你想把他榨成酥也都由你了。”經常慘遭金迷“榨財”的大夥兒,很難得地一致同意金迷這次的A錢計劃。
有什麼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萬能社裡每一個都是打不倒的不倒翁,才不會被這一點兒小事給擊潰了意志與歡樂。就算要炸大樓,他們也要炸得轟轟烈烈、開開心心。
無月、無星,純然黑暗的夜幕籠罩住寂靜的山林。
清風拂過林梢,帶來絲絲枝葉摩挲的聲響,卻是天地間僅有的律動。
一輛龐大的貨櫃車悄然停在山道邊,八名男女圍著一臺電視端坐在車廂裡,個個神情肅穆、意態嚴謹。
靜默一直持續到電視裡發出一陣轟然大響,在火光進射中,“神風萬能社”的大樓在攝影機前夷為平地。
螢幕上映出一張張失望至極的臉孔,有人覬覦風江的資訊網、有人渴求蕭士誠的研究報告、更有人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證而來。
然而這一切願望,全在火藥炸裂那一刻,化為灰燼了,怎不叫人痛心疾首?
“好哇!炸得漂亮。”聲聲暢然的歡呼在車廂中響起。
前一秒還安靜肅穆的眾人紛紛大笑著互道恭喜。
“社長,你這次發明的炸藥硬是要得。”左士奇拼命拍著蕭士誠的肩。
“風江計算炸藥的分量也是分毫不差。”上官金迷給那位溫和男士送上一記火辣辣香吻。
“應該是宮昱的定時裝置設定得太好,記者們一到,炸彈立刻引爆。”風江紅著臉不敢居功。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香吻。”宮昱一溜煙躲到陰有匡背後去了。
“好啦,你們別鬧了。”陰有匡笑著揮揮手,轉向一臉陰鷙的玉司神,“這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神風萬能社’的劫數,你別放在心上。”
玉司神冷哼一聲,不發一語跳下車去。
正因為每一個同事都是好人,他們就像是一家人那般,自家人當然不會責怪自家人,但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是他的好管閒事、是他的一時衝動,才會毀掉大夥兒的家。
為什麼他要對她心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可恨!
幻姬隨著玉司神跳下車廂,相較於他的自責,她有滿心的愧疚。
沁涼的夜風中,他半趴在樹幹上,沉靜定然的身形好像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總覺得他特別適合夜,他的五官是那種堅實剛硬的冷峻,一雙如朗星般的瞳眸,外表覆著寒冰,內心卻燃著最純真的火焰。寬廣的肩背下,連著窄實性感的臀部,和兩條鋼澆鐵鑄的勁腿。
那種超俗的俊美是屬於惡魔的魅惑,凡人無法擋。
她—時看得呆了,每靠近他一步,心律就更加急劇地蹦跳。
“我……我很抱歉,對不起……”
他猛地轉過身,陰狠地瞪著她。
這個女人。身上有他最討厭的妖氣,打相遇的那一刻起,就給他帶來無盡的災難。
他一開始就不該搭理她的,也許她正是哪個被他消滅的妖魔一族特別派來陷害他的,他衝動地舉起手,恨不能指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