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默許他們有美好的未來,他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地不要她?!
她要纏他纏一輩子,他沒有她是不行的,光是公司那些帳就沒人管得了。她以此為籌碼而暗自為傲。
“葛元卓,你動手還是我動手,有她就沒有我。”夏秋千也開口了,她不介意拾人牙慧,當這人侵犯到她的平靜時。
她的臉是笑著,但眼中無一絲溫度,她將遊戲機撿回來重新聯機,再度用腳搖桿按鈕,看起來像在說天氣真好。
但是暗笑在心的葛元卓看出她已一肚子火,趕緊連拉帶拖的將狂吼狂叫的錢慧安帶出,並用非常嚴肅的口氣要她別來打擾,他們要恩愛了。
門一關,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電鈴的線拉掉,他知道他若不這麼做,待在屋內的他們將無寧日。
第八章
“你果然沒死。”
聽到來自屬於過去黑暗世界的聲音,肌肉突地繃緊的葛元卓迅速武裝自己,神情冷峻的有如地底的死神,不帶一絲人間的氣息。
慢慢地回過身,鷙冷的黑瞳閃過一抹無法捕捉的訝色,冷漠而無情的看著一身勁裝的女子,許多刻意忘卻的回憶如潮水湧來。
那是一種深沉的痛,由難以抗拒的命運牽引著,讓年少無知的少年走向毀滅,從此沒有明天地浸淫在殺戮的血腥當中。
恨,不是心中唯一的感受。
在那沒有選擇的年代,一切感覺都是麻木的,他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否則世俗的枷鎖和道德眼光會將他逼瘋,成為真正的殺人工具。
競爭是由鮮血築成的,有能力者才能爬至頂端,藉著死人的屍體堆成高塔,最後勝出的強者才擁有生存權。
看到她,隱隱的不安浮上心頭,曾經羞怯如一隻小白鴿的她不該出現在這裡,她是蔦蘿,她是菟絲,必須攀附著松木才有明天。
而現在的她眼中沒有天真,更無他熟知的害羞,失去光彩的眼瞳只剩下一片漠然,和他以為她永遠接觸不到的絕望。
這個當他是天的女孩已經沒有靈魂了,那一身肅殺的氣息看得出她正在走他走過的路,做著他做過的事,再也回不了頭。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的世界不在臺灣,她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你也在,不是嗎?”他的眼不再有殺氣,他變了。
“我問的是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該來的。”他不希望見到她的沉淪。
“你說呢?看我的打扮何必再問。”她失去她的純真,也不再懂得活著的意義。
“是你約我到這兒的?”
“是的,黑眼賽門。”她的愛人。
“為什麼?”他沉痛的閉上眼,不願回想起生命裡的汙穢。
一封信,開啟了他的罪惡人生。
當他看見辦公桌上多了一封沒有郵戳的信件,上頭泥印的櫻花圖章讓他為之一震,不敢相信他的過去會找上他,一個在世人印象中已經消失的死人。
坐立難安了老半天,他心裡掙扎著,明知這可能是種試探,但在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來赴這個約。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他不能再逃了,這裡有他重新開始的事業,以及一群仰賴他的社會邊緣人,他沒辦法拋下一走了之。
更重要的是他愛的人就在身邊,在他好不容易接近她心的同時,他更不可能輕言放棄,為了她他會挺身和全世界為敵。
只是沒料到找他的是他意想不到的人,那朵活在溫室裡的花朵。
“你似乎特別喜歡問為什麼,從前的你從不問為什麼。”他只會聽命行事。
“從前的我已經死了,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就在她的面前墜崖身亡。
“我是看見了,還親手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