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屍首,痛哭失聲地以為自己也跟你一起死去。”她的心也死了,在他落崖的那一刻。
葛元卓不看她猶帶留戀的眼,刻意斬斷兩人曾有的牽絆。“死人不會復活,該走的就讓他走,你還活著。”
她還希望活出自己的一片天,不困在黑暗裡。
“是活著,卻生不如死。”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撐過這許多年的。
“惠子……”安慰的話他說不出口,在他們的世界裡不需要多餘的情緒。
“請叫我藍星,你看不出我現在的身份是個殺手嗎?”北川惠子的名字已被她拋棄了。
藍星,她回不到過去了。“再讓我問一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當殺手?”
一個連打針都掩面不敢看的人怎麼有勇氣殺人,她的心不夠狠。
她笑得悽楚地凝視他的側面。“在殺手和妓女之間,你認為我該選擇哪一種?”
“殺手和妓女……”這是……“你不是義父最寵愛的養女?”
難以置信的葛元卓難掩訝異,臉上滿是疑惑。
“養女?”北川惠子的笑意轉為森冷。“他收養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禮物。”
“禮物?!”他懂那意思,她就是他的禮物。
赤裸裸、不著一褸,僅用華麗的粉色緞帶裝飾著剛發育而成的稚嫩身體,送到他面前,當成他第一次完成殺人交易的禮物。
那年他十八,而她剛滿十六,從此她成了他的女人,每次他一出完任務回來,她便會不著衣物的躺在他的床上等他,供他宣洩。
那時的他是絕望的,憤世嫉俗也對人性失去信心,對於她這個他的禮物他一向是強取豪奪,從不曾顧慮過她的感受,完事後就讓她離開。
就這樣過了七年,他以為他的世界已經定了型,不會再有任何變化,如無意外他們會這樣走完一生,直到一方先行離去。
他有想過要對她好一點,可是他辦不到,因為他不愛她,至少給不起她要的愛。
“禮物的存在意義是給人的一種獎勵,你成了我第一個男人,但不表示我不能重新包裝再送人。”一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她的眼神更冷了。
“你是說……”不會是他所想的那種吧?她應該有更好的對待。
“在你走後,我就成為組織裡所有男人的禮物,只要順利完成任務的人都可以享用我,他們甚至不用向上通報就……”她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下去。“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佔有我,輪流的。”
她說得雲淡風輕,但語氣中的苦澀和痛苦仍不受控制的輕洩,她曉得她的一生已經毀了,毀在擁有一張慈愛面容的男人手中。
她是他精心雕琢的棋子,用來留住男人的忠心,讓他們為他所用的不起貳心。
“所以你選擇當個殺手。”他不會心疼她,因為這是她的命。
在組織裡有不少和她相同命運的女孩,她們是從世界各地的人口販子手中買來的,運氣好的只需要伺候幾個身份特殊的男人,否則就會淪為眾人狎玩的雨中花。
唯一不同的,那些女人的定位在一開始就決定,從被賣的一刻就註定她們的皮肉生涯,不見天日地在一間小房子裡日夜接客,直到死亡為止。
而她不同,她不只受過教育還學鋼琴、插花等技藝,出入自由有司機接送,專人打點她的頭髮和服飾,將她服侍得有如日本皇室公主。
所以當初當他看見她出現在他房裡有相當大的震撼,以為這是另一項試煉,看他能不能成功的克服破除眼前的魔障,但他仍是接受了她。
不是因為她的美麗令人難以自持,或是血氣方剛的衝動,而是殺過人的恐懼仍深留在心底,他必須找個發洩管道將一身寒意祛除。
“是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