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後來他想,自己真是個不善經營的人。虧本70的股,他能直接讓它爛掉,變成100的損失。
但薛策還是愁眉苦臉的,過半晌,慢吞吞說:“我再想想行嗎?我們都再思考一段時間。”
“要多久?”薛策的語氣越猶豫,沈少渝的語氣就越冷硬。
薛策期期艾艾:“嗯……一週?”
沈少渝點頭:“好。”
該怎麼解釋,分手期間的沈少渝,像在完成一個戰鬥任務。他保持著冷酷和昂揚的態勢,逼迫薛策往下一個步驟走去。也許是從薛策提出疑問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不把薛策當做“自己人”了。
一週後他們沒有影片,是沈少渝撥過去電話,問他:“你思考得怎樣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寂靜和沉重的呼吸。
“魚。”薛策緩慢地說,“我想不明白……再給我一個月好不好?”
沈少渝幾乎要笑了。要不要愛,要不要繼續愛,是需要思考這麼久的事嗎?他曾經以為薛策是比他更斬釘截鐵的人呢。
“你想不明白的,給你再久也沒用。”他說,“痛快點吧。”
彷彿亙古的沉默,久到沈少渝以為這一通越洋電話要欠費了。可是對方的呼吸聲始終在他耳邊,一下,又一下。他知道自己往後再也聽不見薛策的聲音了,哪怕是呼吸聲。
薛策最終“嗯”了一聲。
沈少渝閉了眼,感覺那張薄而縹緲的大幕終於被扯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上一章熱情的評論!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滿足——
【“我不想分手。”】
戀愛期間有各種各樣的煩心事,分手後,這一切煩心事自動地掃光。沈少渝保持了一段時間的高效率工作,然而也只是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的安定感後,就是長久的空虛,“從此再也沒有了”的空虛。
只有新的戀愛能幫助忘記舊的戀愛,這話或許不錯。空虛總要填補,如果不能讓它長出新的血肉,那麼每到陰雨天它的創口都會復發,刮出沙沙的疼痛。但可笑的是,沈少渝到這時候才發現,他其實不知道該怎樣去戀愛。
他所有的戀愛經驗都來自於那一個人,薛策是他的同伴也是他的導師。現在薛策撒開手了,他竟不知如何學步。
他原本嚴肅,冷淡,沒有情趣。是薛策把他改造成能溫柔又熱情的樣子。他再也沒法在別人面前做出那樣的表情。
分手後的三個月,是最關鍵的“術後恢復期”。這三個月裡,沈少渝漸漸明白過來一件事。
就是他很感激薛策。如果沒有薛策,他如何知道戀愛是什麼樣的呢?他如何知道戀愛的美好、包容、狹隘、醜惡?他如何知道這世上其實還是有人會愛他的呢?
就算已經分開,但自己曾被薛策愛過這一個事實,也足夠他堅強很久了。
這就是他在三個月快結束時功虧一簣,去給薛策寫信的緣由。
他知道薛策很可能收不到,他甚至沒有想讓薛策知道。只是有些話淤積在心裡快要腐爛,他想挖出來瞧一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