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真的不好操作,他做出了判斷,科委真要低價拿了地,再轉賣的話,這裡面的事情,還真是解釋不清了,基本上屬於一查一個準。
當然,他現在不怕人查,但是以後呢?這樣的案子,十年八年之後翻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誰知道我的運氣還有沒有這麼好呢?
而且明顯地,這個屈義山就是科委內部要負責具體運作此事的人,如此一來,事機可就算不密了啊,這是一個致命的因素。
就算張開封能擔保屈義山守口如瓶,但是一想到以後在科委不能挺直身板,肆無忌憚地主張反腐倡廉,陳太忠心裡就覺得鬧得慌。
科委便宜買地那是沒問題的,加一點就賣給張開封指定的人或者公司,這也是將科委的利益拱手讓
人
想到這裡,他側頭看一眼屈義山,心裡卻是罕見地泛起了殺機,若是這件事非做不可的話,當先殺此人滅口,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見他久久不回話,張開封也有點不高興了,“太忠,我這可是真照顧你呢,你當這地我只能賣給你,賣不給別人啊?不過是想成全你而已……我賣給別人只會賣得貴,你明白不?”
這話倒也是實情,陳太忠承認,只要張開封張羅起這事兒,那麼國有資產就是肯定要流失了,與其流失到別人手上,還不如便宜了科委和他陳某人。
所以,面對這樣的選擇,他還真有點為難了,當然,他的嘴皮子是不肯認輸的,“呵呵,開封區長你真能開玩笑,除了科委,吃得下你的地的單位也不多吧?而且,扶持科委沒問題,扶持別的單位,你有那理由嗎?怕是中間的差價空間,也沒多少搞頭吧?”
張開封見他出了這話,卻是會錯意了,只當他是想靠低別人彰顯自身的存在,好謀得利益最大化,不禁冷冷一哼,“太忠,我不瞞你啊,只要我想扶持別人,自然就找得到理由,你在政府裡上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話你總明白吧?”
這話當然是大實話,要錢的不好要,給錢還怕給不出去?不過,有了這兩句話的緩衝,陳太忠又意識到了一點,說不得笑著答他,“呵呵,但是這些單位裡,扛得住省紀檢的不多啊,比我年輕的更是沒有了。”
這話卻是正中張開封的心思,他找陳太忠合作,固然是因為兩人曾經分贓過,也都買段衛華的面子,但是最大的原因,卻還是看中了陳太忠的勢力和潛力。
至於將來陳太忠失勢,遭致秋後算賬什麼的,張區長卻是不怕受到牽連,比之普通人,國家幹部在這一點上有明顯的優勢,他們的級別和職務,本身就是一層厚厚的保護衣,可供討價還價。
比如說,陳太忠真的失勢了,也被人扯出來這樁事情了,但是收拾陳太忠的人,絕對不會是因為正義感過剩,是的,那些人必然有自己的目的,若不是想踩著陳某人上位,就是陳某人擋了他們的路。
換句話說,就是擱給普通老百姓能被判上十年八年的罪行,擱給國家幹部,可能就只是一個雙開,陳太忠若是在實職正處的情況下被雙開的話,懲罰力度足以比得上被判十年八年了——政治前途沒了啊,這幾乎是致命的懲罰了。
陳太忠會成為實職正處嗎?那簡直是必然的,張區長心裡非常明白這一點,這廝若不是年齡和學歷欠缺的話,現在就夠資格升正處了。
“你小子真狂,”張開封又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頭,卻是不肯再做什麼讓步了,“老哥的這點心思也瞞不過你,不過說句實話……你要不想幹這事兒,我真不勉強。”
不幹嗎?陳太忠逆向一考慮,又覺得這麼放棄,顯然也是給科委造成損失了,心裡這個糾結就沒辦法說了,這不是逼著我犯錯誤嗎?
要不我們上個會吧?他剛想這麼說,卻是又硬生生地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