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嚥了進去,這不是笑話嗎?這種事情,怎麼上得了會呢?
再想一想,他每次做好事,做得總是淚流滿面的,登時心一橫,終於拿定了主意,得了,我這次就做一次壞事吧,以哥們兒現在這身份,也有資格瓜分國有資產了吧?
“這事兒也不是不能商量,”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眼角瞥一下遠處的屈義山,嘴唇微動,“呵呵,不過……有人必須得被車禍了啊。”
張開封聽他說話聲音小,禁不住側過身子豎起耳朵,入耳這話,登時就是一個激靈,愣了一下之後,愕然地看向陳太忠,眼中滿是驚恐。
“噴,開封區長,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陳太忠的嘴唇微動,聲音也極低,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決絕,“我還年輕呢,不想被人抓了把柄。”
“我就是怕你不方便,才要他來做替死……做那啥的嘛,”張開封哭笑不得地解釋,身上卻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我知道你的前途光明著呢。”
直到這一刻,開封區長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這個年輕人,不僅僅是老熟人、官場辛貴,更是鳳凰市的黑道大哥。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六章
是這樣嗎?陳太忠不想考慮張開封話裡的真假,因為在官場裡,太多的時候能有合適的理由解釋詭異的事情,要是有人想將每一件遭遇到的事情及其理由都琢磨清楚真假,那麼那個人最後一定會瘋掉,就像用計算機執行“瘟抖死”系統一樣,機是必然的。
他只看到了,今天屈義山沒打招呼就請來了張開封,還偏偏要裝作偶遇的樣子,他不想搞清楚這是不是誤會,他只知道,屈義山用的手段太婉轉,不但小看了他的智商,而且似乎在隱藏什麼東西。
同理,陳太忠也沒興趣知道,屈義山到底隱瞞了什麼,至於說可能是誤—真是誤會的話,那就是屈主任點太背了,做官是要運氣的,你們不是一直說哥們兒運氣好嗎?既然有運氣好的,那必然就有運氣壞的反例來做襯托,這個理論,是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
他這麼看問題,有點過於武斷了,這跟他本來就不怎麼講理的性格有關,不過憑良心說,官場上到達一定高度的人,有不少人都是這麼看問題的,因為這種人都是事務纏身的主兒,沒時間琢磨那麼多,而且這些人,通常也有武斷的資本。
所以,他這麼要求,倒也隱隱合了官場中的路數,不過這是碰巧了。
陳太忠原本提出的條件就是,答應張開封你的條件不難,但是我必須要將可能的隱竄剷除,而且這麼做了,你張某人不但是共謀,也要考慮以後不聽話的後果。
對張開封這託辭,他回答得簡單,“你真是想讓他做傀儡?我說,你知道不知道,少一個人知道就安全一分呢?”。
“我就真拿你沒辦法了,”張開封苦笑,他承認,自己跟小屈一開始算計科委房地產的時候,沒及時通知陳太忠是有原因的,是的,真是有原因的。
不過這個原因,卻是跟陳太忠過於強勢有關,張區長把土地支援出去那是小事,關鍵是還得拿得回來不是?
眼下能多個分管的屈義山出來,陳某人就算到時候想坐地起價或者獅子大張口,也得考慮一下影響的嘛,張區長這麼做,只是以防萬一,當然,他說的理由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張開封還是看好陳太忠的發展的,在這種事情上涉足太深也不是什麼好事,這髒活有人幹,又不用你動手。
所以聽陳太忠這麼說,張開封還真是有點著急了,“說句良心話啊,太忠,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都是合手續的,板倒個普通副處都不容易,再說了,以你現在的紅火,你覺得這算回事兒?”
正是因為紅火,才可能有事呢,體制中的位子和權力是恆定的,就像能量守恆定律一樣,有人大紅就必然有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