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磕磕巴巴地回道:“這,草民,草民送鐲子不急於一時,去華清寺是為了,為了過香火!因為剛買回來的鐲子,也不知道吉不吉祥,所以要去寺裡過香火去邪祟,往後佩戴才能安心。”
鍾振庭眯眼睨著祁連海:“二叔,你當時不是跟我說是為了祁家生意興隆嗎?”
祁連海梗著脖子說道:“去都去了,一道求了不成嗎?我還求了佛祖保佑我發大財呢!”
江珣見祁連海鬼話連篇,勾唇冷笑一聲:“你還需要佛祖保佑嗎?據本官所知,你祁連海一房並無產業,吃穿用度都是靠著祁連山供養,如今卻能花二百兩買翡翠鐲子,可見你財力雄厚得很!”
“這,這……”祁連海一時語噎,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鍾振庭。
鍾振庭對著江珣拱手道:“是草民見二叔生活拮据,堂兄弟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便暗地裡將祁家的一些生意託付給二叔料理,讓二叔從中賺些辛苦錢,貼補家用。”
祁湘芸點頭附和:“當初還是翁姨娘跟民婦說起堂弟的婚事,民婦這才讓相公想法子瞞著父親幫襯二叔一家的。”
江珣對祁連海說的話半信半疑,一時想不到還有何問題,轉眸瞥向顏子苒,見她亦無再問訊的意思,這才作罷。
“此案未查明前,你不許出城,以備傳喚!”
祁連海苦著臉,點頭應下。
問不出別的訊息,江珣只得另尋線索,對著鍾振庭道:“祁明鈺的房間在何處?”
鍾振庭上前引領,祁湘芸見狀也跟了過去。
祁明鈺的屋子還算整潔,靠在牆邊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子牌、骰子、牌九、蛐蛐等等應有盡有。
顏子苒圍繞著祁明鈺的房間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那臺紫檀案桌上,只見上面稀鬆地擺放著兩卷書冊,看著還有九成新,沒怎麼被翻閱過。
郝猛帶著幾人翻箱倒櫃,看他們的手法顯然很是熟練,邊邊角角都被仔細搜查了一遍。
“大人,屬下在祁明鈺床下搜到一個包袱。”郝猛說著,將包袱呈遞到江珣面前,順手打了開。
只見包袱裡摺疊著三件女子的貼身衣物,還有兩本春宮圖。
江珣只是瞥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了。
顏子苒看到一件小衣邊角上繡著‘琴’字,估摸是小衣主人的名字。
她伸手將幾件女子衣物攤開仔細地看了看,而後又要去翻那兩本春宮圖。
可她手還未碰到那兩本書冊,郝猛就迅速將它們給藏在懷裡:“小顏,這個東西可不是你個姑娘家看的。”
顏子苒前世什麼沒看過,神情淡然地開口:“不過是些香豔插畫,無妨。這春宮圖裡興許藏有線索,萬不能因避諱而錯漏了。”
江珣聞言皺了皺眉:“這些交給郝捕頭查閱即可。”
郝猛咧嘴笑著抱著包袱,跟幾個衙役擠眉弄眼地湊到角落裡去仔細查閱。
顏子苒只得跟著江珣四處檢視了房中其他佈置,尋找可疑之處。
不一會兒,郝猛看完了兩本春宮圖,揚聲對著江珣稟報:“大人,屬下並未在書冊裡發現什麼。”
其餘衙役也沒能找到可疑線索,江珣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顏子苒湊到祁湘芸旁邊,輕聲問道:“鍾夫人,祁少爺是否與人結過仇?”
祁湘芸篤定地回應:“明鈺雖有些放蕩紈絝……但本性不壞,要說與人拌嘴鬧鬧脾氣倒是有的,可結仇,卻是不曾有!”
鍾振庭在一旁點頭附和:“明鈺這人,心裡藏不住事,真若與人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勢必會告知拙荊的。”
顏子苒聞言想了想,又問:“那不知道祁家可有世仇或是生意上有過重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