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郝猛領著,顏子苒自是求之不得,遂起身與他出城,去了驛館拜訪兩縣的刑房經書。
剛到城外驛館,顏子苒便聽到裡邊傳來一陣笑聲,似是屋裡之人正談著高興之事。
郝猛領著顏子苒進了驛館,只見堂屋內正坐著四人,本是聊得正火熱的他們,此時都齊刷刷地看向兩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袁鏢頭。”郝猛抱拳拱了拱,笑哈哈地進了堂屋。
“郝捕頭!”正坐在客座上的中年男子起身還禮,聲音洪亮,“郝捕頭可是來辦公事的?袁某可要回避一二?”
“不必不必。”郝猛笑著擺擺手,顯然跟這袁鏢頭很是熟絡。
“郝叔叔。”在袁鏢頭下手邊,一名青年男子對著郝猛躬身行禮。
“好,袁小哥越來越有袁鏢頭的英勇氣魄了。”郝猛擺擺手,在兩名經書身旁坐下。
顏子苒對著幾人微微頷首致意,而後在郝猛下手邊坐了。
白澤縣經書對著郝猛問道:“郝捕頭,可是連環兇殺案有了線索?本縣班頭出去了,若是不急,你可留言在我這兒,轉頭我再與班頭說。”
“這次是來問你們二人的。”郝猛說著,目光移向顏子苒。
顏子苒剛剛坐下,見狀不得不再次起身:“我昨日回義莊後,重新檢驗了死者,發現死者的頭髮少了一簇。仔細觀看後,發現其斷髮之處,十分整齊,應是兇手用利器割走的。”
黃山、白澤兩縣經書聽完,一時沒反應過來,彼此對視一眼,而後繼續望著顏子苒。
“兇手割走死者頭髮?這是為何?”兩名經書不解地問道。
“大人猜測這可能是兇手的一種癖好,所以我來問問二位,在黃山、白澤二縣的死者身上,可有類似的地方?或者說,其他遇害的女子,可有被割走一縷青絲?”
顏子苒目光灼灼地望著兩人:“因為在驗狀上並無看到此等記錄,所以想問問兩位經書可有些許印象?”
黃山縣經書苦笑道:“這點本縣衙門上下都未曾有人發覺,而今過去幾年,就是開棺驗屍,恐怕也……”
白澤縣經書則眉頭緊皺:“白澤縣今年七月所遇害的女子,屍身興許還未完全腐爛,只不過屍體已經被死者家屬領回,此時只怕早已下葬了。”
顯然,白澤縣的仵作和捕快們也未發現這點,但好在屍身存放在棺槨之中,如果有頭髮被截斷一部分的話,應該可以翻找出來。
顏子苒看向了郝猛,郝猛會意地點著頭。
“我看這樣吧!咱們倆去一趟白澤縣,讓白澤縣的縣令大人下令開棺驗屍,確認一下這條線索。”
郝猛對著白澤縣的經書建議著。
可在這時,袁小鷹卻有些不滿地說道:“死者已經入土為安,為了驗證是否被兇手割掉一縷青絲而如此大費周章,是否不太妥當?”
袁鏢頭聞言,怒斥一聲:“住口!衙門辦事,自有衙門的道理,豈有你置喙的餘地?”
袁小鷹當即低頭不再言語,袁鏢頭向著郝猛拱手以表歉意。
那黃山縣的經書卻點頭道:“衙門自有衙門的道理,不過袁小鏢頭的話也不無道理。便是知曉兇手割走遇害女子的一簇青絲,這又如何?頂多是知曉了兇手手段狠辣,並無線索指明誰是真兇,查出來了亦對本案無甚助力。”
郝猛看向了顏子苒,顏子苒擰眉不語。
線索雖小,但拼湊起來,便有可能尋到真兇。若是像這黃山縣經書那般,這也覺得不必要查,那也覺得不必要查,最終就是毫無線索。
有這樣的刑房經書,難怪黃山縣連續發生三起命案,結果線索比她荷包裡的銅板子還少。
“若是死者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是入土了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