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在地上磕磕碰碰跳了幾下後,就到了濮陽宗政眼皮底下了。
——紀生石。
“本尊的紀生石怎麼會在你這個賤…人手裡?”
百雨金將紀生石撿起來,交到了濮陽宗政的手中。
沈蝶煙眼睛半睜著,也不知究竟能不能看到什麼東西什麼人了,連氣都是撥出去的多,吸進來的少。她摸摸索索的又伸手向自己的左腕探去,捋開袖子就要去退那個水鐲。
雀鳴哭著說:“夫人,您別這樣,您別這樣。”
沈蝶煙重重的喘著氣:“你把這給我摘下來,我,我不帶他給的東西,摘下來。”
雀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砸,雙手伸出去摘那鐲子,可是捋了幾次都沒有捋下來:“夫人,摘……摘不下來。”
“這女人,莫非是瘋了不成?”濮陽宗政的聲音在沈蝶菸頭上響起。緊接著就是百雨金輕柔的聲音:“大人,這事情您就別管了,您消消氣。這宮闈中的事情就交給臣妾吧,臣妾一定給您個滿意的答覆。”
沈蝶煙沒有聽到濮陽宗政是如何回答的,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回答。她抬頭看著濮陽宗政,一雙眼睛亮的可怕。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沈蝶煙忽然就抬起了手臂,然後重重的砸到地上。
——一點聲音都沒有,沈蝶煙只覺得手腕上一陣尖銳的疼迅蔓延消失,然後就是溼漉漉的感覺。
她側過頭,看到自己手腕以及那一塊地上只有一層被誰浸溼的痕跡,砸在地上的那塊面板竟然被那水就割破了,血順著腕子上的血流下來,。
濮陽宗政,這就是你送我的東西,竟然只是一掬清水。這意思是不是在說自己的種種,只不過是水中撈月。
即便你就是送我一塊瓷片兒琉璃瓦,我摔下去還能聽個響,可,這個,即便就是割破了我的手,也是跟你一樣,不動聲色,不費吹灰之力……
沈蝶煙閉上眼睛,將眼淚串子割斷。
“夫人,夫人……”雀鳴抱著沈蝶煙,沈蝶煙這眼一黑暈了過去,她立刻哭的方寸大亂。
崞驍也不知道該把沈蝶煙往哪裡帶。濮陽宗政見沈蝶煙血水模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忽然也就覺得,自己搞這麼多,反而沒有想到最關鍵也是最可恨的一條,竟然就沒有從沈蝶煙口中問出那個姦夫的名字。濮陽宗政被一股挫敗與另一種不名狀的情緒左右著,他急於想找一個通道開紓解這種能讓人失去冷靜的情緒。
百雨金認真的看了看濮陽宗政的臉色,然後說:“宗主,您不是說還有幾位殿君在大殿中候著麼,請將這事交於臣妾處理,臣妾一定徹查此事。”
“委屈你了。”濮陽宗政看著百雨金臉上的傷,“這女人不守婦道,狠毒陰險,你也不用對她太客氣,還有,一定要把這事情查清楚。本尊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有天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本尊的女人。”
“是,您放心。”百雨金應了一聲。
濮陽宗政看了眼被雀鳴抱住的沈蝶煙,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百雨金注視著濮陽宗政的漸漸遠去的身影,等人離開了,遠去了,不見了,這才轉過什身,看著沈蝶煙。那種眼神,是勝利者的憐憫的眼神,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得意,彷彿這種結果,是意料之中的。
雀鳴防備的看著百雨金,連崞驍都上前兩步,眼睛緊緊地盯著百雨金。百雨金看了看雀鳴,又看了看崞驍,像是才現這個人似的說了一句:“喲,殿君大人還在這裡啊,怎麼,您就這麼關心煙夫人,還是說——”
百雨金這話說了一半,卻被崞驍一個眼神止住了,也許也是故意將話說這麼多,效果正是好。
雀鳴現在也沒心情撂狠話或者做別的是什麼了。她一直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不安過,因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