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聽了這話,眼睛猛的就睜開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著急的,卻被鷥庭那種急惶惶的聲音驚的連忙就站了起身,剛看到濮陽宗政的朝這邊走過來,就往前踏去。
沈蝶煙坐在躺椅的時候,椅子是朝著走廊的方向,後來鷥庭見她眯著眼睛,就抓住椅背轉了一個方向,沈蝶煙的腳下就是臺階,多一步也沒有。
沈蝶煙一腳踏空,鷥庭在後面伸手揮舞著要抓住她的手腕,結果只撈到半片光滑的衣袖,從她手中這麼一滑就過去了。
濮陽宗政見著沈蝶煙張開手直直的就要從廊子下摔下來,人立刻就衝上來打算接住她。忽然,腦中似乎有一道閃電打過,他的腳步就停下來了。走廊與院子之間臺階,足足有一丈半高。沈蝶煙從若是從上面栽下來,皮肉傷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傷筋動骨的去也不至於。
沈蝶煙一腳踏空後,臉朝下就倒了下來,眼見的臺階在自己眼中越來越近。一般人都會本能的捂住頭或者伸出兩手亂抓,沈蝶煙忽然就抱住了自己的腹部,身子儘量蜷著,臉卻朝臺階更近了。若是按著這種姿勢,沈蝶煙肯定是額頭或者臉先磕在臺階上,然後再滾下來。
沈蝶煙嚇得早就閉上了眼睛,忽然覺得自己往下墜的身子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托住了。那東西軟中帶剛,託著沈蝶煙又站起來了,往後仰著重新坐到了躺椅上。
沈蝶煙心有餘悸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上蓋著一件灰藍色的織錦袍子。沈蝶煙認得這是濮陽宗政的衣裳。濮陽宗政已經走到了沈蝶煙的跟前,果然,他身上現在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短寬袖的對襟單衣。濮陽宗政伸手摸了摸沈蝶煙的額頭,輕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你小心點行不行,真是能被你嚇死了,沒事了。”
沈蝶煙的手臂還是環在自己的腹部,其實手臂並沒有放在貼在腹部,只是做出那種姿勢。可是,她的手臂卻僵硬住了,微微的抽*動著。濮陽宗政抓在她的手腕,想讓她放鬆點,但是沈蝶煙的手臂也一動不動。濮陽宗政看了她一眼,現她的嘴唇微微張開,顏色白。濮陽宗政抓住她手腕的手往上移動看一點,輕輕的揉著她的手肘和肩膀的位置。
鷥庭也跪在旁邊幫她揉著另一隻手臂。終於,那兩隻手臂終於緩緩的放下了。
沈蝶煙哆哆嗦嗦的說:“這個孩子我要是再沒保住,我——”
濮陽宗政抱著她往屋子裡去,嘴裡不停的說著:“沒事沒事,現在不是沒事了麼?”
鷥庭跪在躺椅旁邊,忽然就嘆了一口氣。
趁著沈蝶煙不在旁邊的時候,濮陽宗政也沒有將鷥庭如何怎樣,只是連自己的語氣中都帶著無奈的說:“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就是不要這條命都要護著腹中的孩子。再這樣下去,就跟直接要了她的命一樣。”
鷥庭說:“不然,去像晉溯兮打聽打聽,有沒有安全一點的湯藥?”
“這也是一個辦法,不過,讓晉溯兮嘴巴閉緊點,連雀鳴都不要說起。”
鷥庭記住了濮陽宗政的交代,趁著三暉閣裡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對歡葉和小瑜兒耳提面命了一番後,自己一人就去了彥攬殿。
彥攬殿依舊是文叔在處理各項事務。鷥庭見著他後,只說不要驚動別人,自己是來找鬼醫的。文叔一句也不多問,直接就帶鷥庭到了晉溯兮暫住的院子。鷥庭進院子前,忽然問了一句:“文叔,雀鳴可也是住在這個院子裡的?”
文叔笑著回了一聲:“你這說的什麼話,這孤男寡女的怎麼能住到一起去。雀鳴那丫頭住在別處,離這裡遠著呢。”
鷥庭點點頭,等文叔離開了這裡後自己才進了院子。
院子很小,只是一道青色的磚牆圍著幾桿青竹,大大小小的屋子加起來也才三間。院子小的連個像模像樣的花圃都沒有,只有是青石板小路兩邊,用青磚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