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走!你不放,我喊了啊。”
封淳于是放開了她:“跟著我,過來!師父他……”封淳抿住了唇,止住了話,神色肅穆地看著鎮敏,“今天出大事了,聽話。”
鎮敏哪裡怕他,小姑娘頭一揚,轉身就朝碎石子小路跑去:“我爹怎麼樣?他現在知道要找我了!把我關起來的時候,他怎麼就狠得下心!他根本不在乎我怎麼想,也不關心我真正喜歡的是誰!硬生生地就要把我和你湊對子,我是他女兒,不是配種的蛐蛐兒!”
“你去哪裡?”封淳在外面怕師弟師妹們看見,徒增恐慌,出了門便不願對鎮敏用強,只得一步不離地跟著她。
“我要去找大師兄!”
“你找大師兄做什麼?”
“我有要事要問他……我要問他,當年為什麼要捨命救我。這麼多年,不聲不響陪在我身邊,他又圖什麼……他到底是太在乎我,所以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想讓我和你喜結連理,才逃避我,躲著我,還是……”
封淳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冷道:“你和大師兄是不可能的。”
兩人步伐都極快,一個跑一個趕,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武開陽的房舍門前。兩人還猶不自覺,鎮敏轉身對封淳道:“你憑什麼說我和大師兄就不可能?”
封淳道:“因為大師兄喜歡男人。”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鎮敏慘白了臉:“你說什麼……”
“你不信?”封淳挑眉,他對著鎮敏身後一指:“大師兄的新歡現在就在他房間裡,剛才大師兄親口告訴我的,你不信你進去看!”
鎮敏聽罷轉身便啪地一聲推開門,只見簡樸而空蕩的房間正中,殷靜正愣忡地站在武開陽的榻前,看臉色顯然已把她和封淳的對話聽了去。她上下打量著殷靜,只見殷靜穿了一件素色的騎裝,高靴窄腰,腿長而挺拔,臉上淡黃的面板,睜得大大的眸子,微張開的薄唇,一副呆傻傻的模樣。一時間鎮敏怎麼也無法把面前這個人和‘新歡’二字聯絡在一起,她劈頭蓋臉就問:“你真是大師兄的……的……”她一個姑娘家,說不出那兩個字,只抬頭死死地盯著殷靜。
殷靜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紅得十分徹底,聲音沙啞得幾乎要破出洞來:“我……”
還未說完,鎮敏便捂著臉跑開了:“我不要聽!”封淳忙追了出去:“師妹,師父和師兄都在山巔正堂,叫我們去呢。”
一個人留在房裡,殷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滾燙。他忙走到木盆子邊拿起毛巾沾了冷水,按在自己臉上……可毛巾裡屬於武開陽的味道又席裹而來,讓他亂了心神。
……剛才那一男一女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鎮敏一臉悲憤地跑上了山巔白虎正堂,準備找武開陽討個說法。可剛一進門,她就僵在了那裡……只見屋內燭光盞盞,明亮十分,父親鎮北天一臉黑氣盈面,悄無聲息地躺於廣榻。旁邊,跪坐著大師兄武開陽,正目不轉睛地拿帕子不斷擦去鎮北天額上滲出的細汗。鎮敏感到自己走過去的腳步虛浮又飄忽……她這個無所不能,如天神一般不容置喙的父親,如今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裡?
“是奪魂針。”武開陽看了一眼鎮敏,道。
鎮敏眼前一黑,就朝旁邊栽倒了下去。伸臂抱住她的胸膛很暖,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小時候一樣,鎮敏急促地呼吸著,再次睜眼,卻發現原來自己躺在封淳的懷裡,封淳看她的眼神,溫柔又堅定……鎮敏只感覺心中什麼被觸動了一下,眼淚就順著臉流了下來:“淳哥哥……我爹爹……他是怎麼了?”
武開陽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輕輕地闔上了。鎮敏渾然不覺武開陽的離去,只是死死抓住封淳的前襟:“我爹爹怎麼了……你說呀……你